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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談不得,世事不公淚自馳。閨中不聞天下事,素指難繡斷腸詩”很有問題!
這個“談不得”的巨賈官宦究竟是誰?怎麼就“世事不公”了?
有人猜是她頭一首原創歌曲惹了蘇沉身後的權貴了,給她施壓了,也有猜別的的。
至於這次發帖的親,則完全找錯了方向,把這個“巨賈官宦”給猜成了盛敏她爹,那個重權在握的大人物……
所有人都被誤導了,以為程梓月不滿藝程找了盛敏這個不會演戲的,又無奈於人家是權貴之女,只好寫歌兒洩憤!
這帖子越說越邪乎,看得程梓月哭笑不得:蒼天可鑑,日月可表!劇組說要寫“穿越那些事兒”,她就把自己穿越的事兒給寫出來了。只不過這三段是寫“今穿古”,字字寫的都是她穿越之前在古代的那些個血淚啊!
第一段“難評功過是非,願笑看客滿四座展顏。慼慼然沉溺青衣花旦,妝紅遊戲人間”,分明就是在寫她穿越之前的風光無限。而第二段“千里迢迢,望穿朝發夕至”什麼的,則是在感慨現代的交通太方便,她可不願意回到過去那個只能坐馬車的日子了!
至於“巨賈官宦談不得”以致“淚自馳”,就是在說她上輩子的死因:兵部尚書家裡十一個小妾搓麻湊不成三桌什麼的,說不得說不得啊!
不過帖子裡也有科普的,說程梓月錄歌的時候還沒入駐新劇組,也沒接觸過盛敏,所以根本不是有所指的。
但是人們都只願意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誰也不鳥這條科普。
後來程梓月才知道,這個澄清層,是田芃發的……
再後來,就因為這個小小的、美麗的誤會,又牽涉出了一大段麻煩事——當然那是後話了。
程梓月到了片場,一瞬間又變成風雲人物了。好多在《亂世》那邊的工作人員來探班,一個勁兒誇她。耽誤了半個多鐘點才正式開拍。
導演鄭啟石不太情願,不過程梓月的文字功夫倒也讓他心服口服。
這場戲依舊是在宮中,皇帝的書房裡。溫貴人溫明箏侍於御前,紅袖添香。大將軍連奔奉旨進宮覲見,與皇帝、溫貴人三人碰在一起。
昨天剛發生過摩擦,今天除了秦頌遠,程梓月跟譚景之的表情都怪怪的。程梓月的臉比平時還冰,就像誰跟她說句話,就得凍上了一樣。而譚景之則頂著一腦門子官司,看誰都不順眼。
杭珊來得早,已經拍完一場,在那吃沙拉補早點。
盛敏嚷嚷著要減肥,只帶了一根黃瓜過來,一邊啃一邊說,大橙子寫完歌兒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完全沒把網上的風言風語放在眼裡。
杭珊都懶得理她了:那不是好多天之前就寫完了的嗎!
打板小哥打完板兒,這邊就開拍了。秦頌遠拿著一本線裝書蹙著眉看,一副日理萬機的模樣。而程梓月就在一旁研墨,偶爾一眼瞟過去,上頭是密密麻麻的繁體字,她一下就辨認出來了。結果那書不知道誰編的,簡直錯漏百出狗/屁不通。
她只好壓下吐槽的衝動,在一旁專心研墨。
她研墨的姿勢很標準,畢竟之前寫話本子的時候她常常自己幹這個。如果半夜把夥計提起來伺候她,又得多給工錢,她寧可自己來。
新入宮的溫貴人很受寵,皇帝十分喜歡她。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溫明箏得了連奔給她的那本書,上頭滿滿寫著皇帝的喜好,從喜歡的文人墨客到哪一個棋局、哪一個劍招、哪一首曲子,一應俱全。
因而這時的溫明箏對連奔只有感激,而對幾乎“獨寵”她一人的皇帝,則是小女生的崇拜與依賴,同時還有敬畏。
看這段劇本時,她就覺得,這種心態真是像極了她在認識白木頭之前對白大俠的那種感情。於是研墨間,便不自覺地將這感情代入了進去,研幾圈,便抬頭羞澀地望過去一眼。愛意只停留在眼角,又怯怯收了回來,小女兒家的心思盡在眉宇之間。
遠處,鄭啟石打了個手勢,二人便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凝視之後,溫貴人更加羞怯,皇上的眼中愛意漸濃。
通報的太監說連將軍已在殿外後,皇帝便宣了他進來。
連奔來到近前,望著害死自己、奪走皇位的三哥,心中的恨意依舊洶湧澎湃。而皇帝並不曾真的拿他當個心腹,一揮手連眼皮都沒抬。
垂首行禮後,連奔直起腰板,熾烈的目光緊緊貼在了溫明箏身上。溫明箏亦抬眼去看他,被他這麼一瞧,便有些心虛地目光遊移了一番,連手下研墨的姿勢也亂了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