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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應姝估計是料到這個結局了,把手裡那企劃案重重拍在墓碑前頭:“周赫清,你讓我跟死人談生意?”
“如果我說要帶你去個地方,或者說我有話想跟你說,你肯定不會願意跟我出來。”周赫清苦笑著把企劃案從地上撿起來,撣了撣上頭的塵土,無奈道:“不過這企劃沒造假,如果你同意,我下午就可以安排簽約。”
白應姝雙臂交疊於胸前,嘲笑他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有話快說。”
周赫清邁過幾束不知是誰送來的花,上前摸了摸那墓碑:“他生前對你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兒,我沒來得及替你打他。現在他死了,我也沒法替你報個仇出口氣。你心裡不痛快,儘管在這撒氣吧。”說完,他一拳頭搗在周長寧的照片旁邊,石頭髮出咚的一聲悶響。
白應姝不屑一顧,在旁邊冷眼旁觀。
“原來他跟我說過,白家的人城府深,不能深交。說如果我娶了你,周家的這點基業就全毀在白家手裡了。”周赫清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吐出來:“現在我就想讓他看看,就他他媽的當初那點花花腸子,把我下半輩子都搭進去了。”
周赫清咬著牙看他過世的老爹在照片裡笑得老謀深算,怒氣上湧乾脆背過了身去,平復了一下心境,對白應姝說:“你是女強人。最早時老頭子拿你當他最得意的門生。我回國頭兩年他總跟我說,你小子跟應姝沒法比,大腦簡單四肢發達,也就能當個戲子。應姝是能闖出名堂的苗子。所以我努力演戲,也希望自己是個能演好戲的戲子。後來你跟白叔鬧翻了,好長時間沒回家。你自尊心強,不願意接受周家的恩惠,就自己在四環邊上租了個房子住。那時候我恨不得天天去看你,週六週日買一大兜子菜給你做飯吃。雖然見面也少了,你天天臉上也見不著笑模樣,但是我高興。我想著就算哪天你真跟白家決裂了,我至少還有很富裕的收入,能養著你。總算能讓你這職業女性依靠依靠,也顯得我沒那麼一無是處。”
說著說著,周赫清就喉嚨發緊,拼命地吞口水。
白應姝盯著墓碑上的字,不知道在想什麼,而白木頭握著拳頭在一旁聽著,沉著臉也沒什麼其他的表情。
沉默了一會兒,周赫清復又開口:“後來你跟老頭子也鬧翻了,離開盛輝回白家了。老頭子在家惡狠狠地詛咒你,說不會讓藝程好過。我天天跟他置氣,這邊哄完那邊哄,以為你們倆就是因為生意上那點破事兒不和,鬧一鬧口角。你們倆呢,就拿我當傻子一樣。老頭子天天只管擠兌藝程的生意,你呢,微信拉黑,簡訊拉黑,電話拉黑,什麼都拉黑,一個字也不告訴我。我就真跟個二傻子似的,前一天還在想這禮拜給你買點什麼好吃的好看的你能高興,後一天就叫人甩得乾乾淨淨的了,就到最近才弄明白這裡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他媽跟傻逼一樣,跟那個破鞋李嬰琳炒緋/聞。”
“所以你有什麼理由恨我?我都還沒恨你呢。就因為我是他兒子,你就得恨我?”周赫清抬手指著周長寧的照片,弓著身子蹙著眉頭問白應姝。
白應姝考慮的比他長遠得多,跟他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她沒答話,把頭轉向一邊。
周赫清拿她沒轍,回身又給了墓碑一腳。
“演這個破動作戲,天天打扮得鬍子拉碴的,一心就想著對戲的是你弟妹,沒準兒就能跟你說上話了。最後呢,你們一家子都厲害,把我耍了個團團轉。”周赫清嘆了口氣,拍拍手上的土,鎮定了下來:“今天勞你大架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認輸了,我放棄了。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我放手了。以後我只跟你談生意。如果你心裡對周家還有氣,現在把他骨頭從土裡挖出來我都不攔著你。他以前從藝程抽了多少利潤,我每一單還你一些。可以麼?”
說完,他把企劃案重新遞給白應姝:“這不是公司新人連夜趕的,是我一個字一個字敲的,連個標點符號都帶著誠意。生意合作的誠意。成交麼,白總?”
程梓月對他今天可能採取的一系列手段,都做了很詳細的設想,卻沒想到他說到最後,會是這樣的一個立場。
她看他很卑微地低著頭詢問白姐姐的意見,左手插著口袋,右手拿著那份企劃書,看著像是很漫不經心的一個動作,其實心裡都緊張得要上天了吧。
如果白姐姐依舊像先前那麼強硬,抄起檔案來甩在他臉上說,抱歉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個字,程梓月相信周影帝能一回身直接撞死在墓碑上頭了。
幸好,白姐姐伸手,把那企劃接了過來,很格式化地開啟看了看,說:“在我看來,跟新人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