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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程梓月在人群嘈雜中根本無法作他想,滿腦子都是舊日裡迷戀那一人的少女情懷,就這麼想著,便情不自禁地邁步走了過去。
白應寒自口袋掏出一個心形的小盒子,單膝跪地道:“程姑娘,你可願嫁給我?”
瞬間,在場歡呼聲一片。女學生們紛紛捂著紅彤彤的臉頰——現實中上演的浪漫戲總是因深情而來得比劇裡更動人,淡淡的羞怯感讓她們想捂住眼睛不看,可像從畫裡走出來的兩個人又叫她們實在挪不開目光。
人群中開始響起掌聲,甚至有人掏出手機開啟閃光燈不停地晃動來應援。
程梓月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感覺眼前溼漉漉一片,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在說,答應他,答應他。
因而在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重重點了頭。
尖叫聲中,林西中重重嘆了口氣:男主也跑去結婚,女主也跑去結婚,還拍不拍電影了,還衝不衝金馬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把戒指戴在程梓月左手無名指上,白應寒站起身,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鑰匙遞給她。
這鑰匙與這年代的防盜門鑰匙很不一樣,倒是更像過去時候的大鎖頭的鑰匙。程梓月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便覺得很是熟悉——很像她那茶館的大門鑰匙。
“程姑娘,我知道你看中了城西的那棟樓,已經替你買下來了。這兩個多月一直在趕工裝修,現在也裝得差不多了。等拍完了今天的戲,你可願跟我去看看?”
林西中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帽子一摘走上前去:“還拍什麼拍,放假半天,現在就去。”他無奈地揮了揮手:“明天早點回來啊!”
第108章 燕淮茶樓
程梓月跟著白木頭一路驅車到了城西; 已經是下午三點鐘,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白木頭從後座開門下來,便給她打了陽傘; 體貼地到她這邊來給她開門。程梓月沒有戴墨鏡出來,於是用手罩在眉骨上; 抬頭望向這座建築。
周圍皆是略古樸的建築風格; 但這座幾乎與她舊日開的茶館一模一樣的樓卻依舊非常惹眼。用了幾乎二字,是因為雖然她原先那座茶館雖然看起來十分風光; 可卻沒有如此氣派的裝潢。她原是不太懂這些; 木材漆料都是外行; 可站在門外; 也能看出這可稱得上“雕樑畫棟”一般的飛簷是多麼昂貴而有品位。
尤其是樑上四個大字“燕淮茶樓”,燙金的行楷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她戀戀不捨地從那匾額上收回目光,又看向正前方那枚大鎖頭。古銅的質感相當厚重,光是看著就好像已經聽到鑰匙開鎖時那清脆的咔嚓聲了。
她從口袋裡掏出白木頭給的那把大大的鑰匙; 踏著高跟鞋步履輕盈地走了過去。
咔噠,連鑰匙轉動的方向都與舊日一模一樣。
她推門而入; 更加巨大的熟悉感襲上腦海。
這件茶樓,確與這個時代其他的茶樓並不相同。其他幾間生意火爆的茶樓; 與其說是茶樓; 倒不如說更像劇場,為了吸金撈錢,場子裡擁擠不堪,哪還有人品茶的地方?而這裡卻不一樣。所有的座位都是一桌四凳的形式; 桌上茶具乾果擺放整齊,地方寬敞,座位舒適,完全是為了聽客們考慮的。
而正中的戲臺更是搭建得十分寬敞,幕布、燈光全是古香古色的,看格局便知攏音極好。
“聽他言嚇得我渾身是汗,十五載到今日他才吐真言。原來是,楊家將把姓名改換,他思家鄉想骨肉就不得團圓。我這裡,走上前,再把禮謙——”
耳畔忽然傳來這樣的聲音,她彷彿回到舊日,戴好鳳冠坐於堂上,為了過癮趕走自家的旦角,唱上一整出的《四郎探母》。
她在這個車水馬龍的地方呆了太久太久,太久沒有體會過舊日的風光了。恍惚間,她鼻尖竟有些發酸。
“程姑娘,其實你不太喜歡演戲吧。”白木頭跟在她身後,心裡打著小鼓,生怕自己瞞著她做的這些準備不合她心意,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問起,於是上前小半步,道:“還是在臺上講書更適合你。”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互相搶戲,只她一人,風風光光地坐於臺上,佔盡了觀眾的目光。所有人的心絃都被她抑揚頓挫間的故事緊扣著,那才是程梓月。
“可是我沒辦法講書了。”程梓月長長地嘆了口氣:“如今,連字都不能多說幾個。那百轉千回的故事,我一天只能講一段,還怎麼做女先生?原本還可以做任務擴充套件字數,演一部戲能多講十幾個字也算值了,可現在——拿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