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1/4 頁)
“我跟她很早的時候就認識了。”秦頌遠沒有任何顧慮,開口便講起自己的過去來:“在大家都沒出名的時候,也是最後一段可以放肆地相識、相愛的時光。06年,我接了一部校園劇,本來以為就是個試水。小成本、演員都年輕也不出名。誰知道在大陸一下就火了。當時她比我還高興,跟著我一塊慶祝。那天晚上我倆都喝多了,她說她推了一個著名導演的試鏡邀請,想轉到幕後,做個賢妻良母。”
秦頌遠的語氣很平淡,好像那段時光早已被風化得不剩半點光彩:“我當時沒有別的感覺,就是震撼。一個女孩子能為你放棄前程,如果不負責任那簡直要遭天打雷劈。我倆特別快就見了雙方父母,然後就去領證了。約定好隱婚,我們從來不一起回家,裝作各有各的生活,甚至在兩個不同的圈子裡。好在那時候我也不太出名,娛樂業也沒有現在那麼紅火,一隱就隱了這麼多年。”
“結婚第六年時,她出軌了。對方是個很有名的導演。她可能是在幕後過得太久,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就空把青春浪費了,所以揹著我去找了他,想得到他新戲裡的角色。我們一直隱藏得很好,見面的時間也少。他們在一起快一個月,我才發現點端倪。當時我沒罵她,甚至沒戳穿她。是我耽誤了她,我有她從來沒得到過的光彩。所以我也沒什麼資格怨她。”
程梓月一下就懂了。這個男小三,肯定就是導演餘路平。當時他要拍《一望無垠》,王雨穠跟李嬰琳都在爭取,但王雨穠落選了。
他的故事講起來很心酸,連程梓月都聽得有些揪心。這樣不幸的婚姻,拋除對錯來說,兩個都是可憐人。也怪不得這麼多年,秦頌遠一直是“零緋聞”一哥。即使是一段失敗的婚姻,他依舊在盡力維持著。外界曾有人不明褒貶地說他是“禁慾系”,更有人一度懷疑他不喜歡女子。但他從沒辯解過什麼,也實在難能可貴。
然而,他的故事對於白木頭來說確實平淡而又索然無味的:換了誰也是懶得聽情敵在那叨叨叨,像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於是他插嘴道:“既然是你媳婦兒先偷漢子,跟月兒有什麼關係?”
程梓月一聽偷漢子,立馬一個白眼翻給他,底下也踹了他一腳,示意他失言了。可她偏過頭去看他的時候,卻猛然發現——月兒?
他管她叫月兒?
縱是故意叫給情敵聽的,這也有點太肉麻了,雞皮疙瘩都要掉地上了。
白木頭也發現自己好像太過反常,紅著臉低下頭,跟秦頌遠說:“你接著說吧。”
秦頌遠望了程梓月一眼,可就好像她身上長了刺,他心裡緊了緊,迅速又把目光收回來:“事情就這麼僵持了一段日子,那位導演把她甩了,又找了別的演員。最後那角色她也沒能拿到手。打那之後,她的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每日對我,就像對仇人一樣。我知道她過得不好,每天在埋怨自己不該是這樣的結果,也知道她跟著我不快樂,就想提出離婚,讓她離開我,去闖一闖。哪知她聽了以後,反應特別劇烈,非但不同意,還要讓我每月支付很多錢給她,彌補她事業的失敗。”
白木頭的腦袋忽然靈光起來,一拍大腿:“怪不得那時候你跟月兒住一樣破的房子。”
程梓月經他一說,才想起來,拍《亂世貴女》的時候,他身為男一,的確是和她們這些配角睡在一層的。當時她還以為是秦一哥太低調來著,原來是家裡有個無底洞。
那麼譚景之一開始那麼替他抱打不平,還說他退讓有癮,也說得通了。
至於王雨穠——於雪猜的很對,她的確是跟餘路平有些不能說的秘密的。
“許久不聯絡,我跟她只剩下金錢上的來往。後來,孫導找到我,說希望我去出《亂世貴女》,我就認識了梓月。”秦頌遠再次抬起頭來,望著她的目光變得坦蕩蕩:“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已經有心上人,只想著,若不離婚,怕是連線近她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我再次跟雨穠提出來離婚。她的反應比上次還激烈,但最終也提出條件:只要我淨身出戶,她就答應。”
白木頭聽他說的這番歷程,左手的拳頭攥緊了又鬆開,後來又攥緊,臉上不知起了多少變化,心裡也不知生了多少氣,最後都被程梓月一個抱歉的眼神給一盆涼水澆熄了。他耷拉下眼角,問:“那你答應了?”
“是。”秦頌遠將自己的西褲展平,微微往沙發背上靠了靠:“可不巧,離婚那天,正是梓月生日的那天。我本想在那天跟她表明心跡——結果到了她的房間,我看見了你,白先生。”
白木頭忽然在心裡長舒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