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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的月色脈脈流轉,似輕薄的銀紗在夜色中隨風盪漾。
“你突然到京城,就是為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孟氏坐在景墨染屋裡,神色看不出喜怒,一雙眼定定地看著對方。突然來到京城,還編造個她遠房表弟的身份,入住太師府,數日裡,不見做其他事,只是往清水苑跑,和那詭異的少年往一塊湊,這讓她不得不多想。
景墨染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挑眉道:“怎麼?我住在貴府不方便?”小丫頭好好的和太子扯上關係,還無所顧忌地住進東宮,這讓他本就心煩意亂,這人大晚上的不休息,跑到他院裡還找麻煩,真是不知所謂。
“我只知你不喜女色,沒想到你卻還有那種嗜好。”
孟氏的聲音平淡無波,臉上的表情也依舊不動聲色。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難道我都要告訴你不成。”
景墨染不輕不重地頂了她一句。
“我不許你亂來。”孟氏聞他之言,終還是沒能忍住,臉上表情出現龜裂,狠聲道:“只要和那孽種扯上關係的,我認識的人都不許與他們打交道。”
“真是好笑,你是你,我是我,憑什麼我就得聽你的?”景墨染勾起唇,於她冰冷的臉色,和嚴厲的華語,渾然不在意道。
孟氏忽然問道:“你喜歡上那少年了?”
“喜歡怎樣?不喜歡又怎樣?你不覺得你問的話很多餘嗎?”
景墨染有些慍怒,道:“我不欠你什麼,若實在看不慣我住在貴府,我即刻離開另找地方住就是。”說著,他還果真從椅上站起,提步往門口走。
“你給我站住。”孟氏壓制住騰起的心火,低喝了句。
“我說你累不累啊,掌控這麼大的太師府不夠你勞神,還想管制住我啊?”景墨染回過頭,冷凝向她道:“在這世上,只有我自個可以管制自個,旁人一概沒那個權力。”
“你……”
孟氏被他氣得嘴角顫抖,半晌道不出後話。
“年紀一大把了,別動不動就發火,這樣對你的身體可沒什麼好處。”景墨染說著,目光由她身上收回,繼續往門口走:“最好別動她,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
“你給我站住。”孟氏急聲喚道:“大晚上的你要去哪裡?”
景墨染腳步微頓,卻並未回過頭:“我去哪裡你不用管。記住了,不想雲公子剷平你這太師府,你最好最好別打她的主意,這是我最後送給你的忠告,能聽進去最好,要不然,你就等著自食惡果吧!”音落,他拉開門走了出去,跟著提氣,轉瞬便已融入月色之中。
滴漏聲聲,在靜寂的書房內聽得尤為清晰,宮衍在書房裡整整坐了多半日。他想了很多,從幼時有記憶起所經歷的點滴,一直到前世出事,生命終結那刻,再到今世重生後,圍繞在自己周圍發生的種種,以及今個白日裡聽到雲輕舞說的那句——皇上什麼都知道。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囊括了不少深意。
☆、149:我都在想什麼?
149:我都在想什麼? 那人是信了麼?信了他之前說的那個噩夢?
否則,怎會任他這兩天胡鬧?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說明那人心裡有他這個皇兒,說明那人是在乎他的,是關心他的?
不,他無法相信……
“倘若你心裡真有我,豈會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我?僅一道口諭就讓東宮血流成河,就讓那些與我有關聯之人,全悲慘而死。”心口傳來一陣陣鈍痛,宮衍眼眶泛紅,幽邃的星眸中聚滿傷痛:“命御林軍將我關入天牢,你可有想過我會受何等折磨?”
眼角滑下一滴溼潤,他清楚記得自己遭受百般折磨,始終保留著一口氣,候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候那血緣上的父親來看他這個皇兒一眼。
沒有等到,他沒有等到。
最後,他是帶著嘲諷的笑,沒了呼吸。
寧王?
一個不顧念親情,一個能佈下天衣無縫之計的人,是那種僅僅只為得到儲君之位,甘等不知多少年才能坐上那把椅子之徒嗎?
“你的結果怕是比我強不到哪裡吧?父皇……”
仰起頭,宮衍逼退眼裡的溼意。
過去的已然過去,再痛再恨都無法扭轉。
現在,他著重的是眼前,是未來,絕不重蹈覆轍,絕不!
星眸中寒芒畢現,宮衍望向窗外的夜色,神色凜然,微啟唇:“我等著你出手呢!”
一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