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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郎,會在祖父面前提議將自己過繼到三房,給三伯做繼子,可奇怪的是,他一點都不排斥做三伯的兒子,甚至有些歡喜。至於歡喜的緣由,絕對不是因為三伯有爵位在身,而是他極其崇拜三伯,崇拜那個年少時就征戰沙場,從未出現過敗績的‘鐵面戰神’。
三伯在他心裡是個神聖的存在,曾經無數次他有想過,若是能像三伯一樣,毅然離開太師府,去邊關從軍,指不定他也能為姨娘在太師府,在四房掙來臉面,甚至掙來誥命身份。奈何,奈何他離不開,就姨娘在四房的地位,就她那溫軟柔弱的性子,他實在是不敢輕易離開太師府赴邊關投軍。
他怕,怕自己前腳剛走,姨娘就會被嫡母設法給除掉。
所以,他一直隱忍著,隱忍著自己的志向,隱忍著心中的一切,陪在姨娘左右,照顧她安然活著。然,姨娘還是去了,且是以那種悽慘的方式離開了他,離開了這塵世。眼裡止住的淚水,伴他心中所想,再度滾落而下,落在冰涼的地面上,蘊開一瓣瓣悲痛欲絕的碎花。
良久,雲老太師從雲輕舞身上收回目光,凝向雲漢修道:“青姨娘抬為貴妾,著下人買副好棺木,在雲氏祖墳近旁的空地上找塊地方妥善安葬。”
“父親,那賤。人婦德有損,根本不配做兒子的貴妾,更不配葬在咱雲氏祖墳旁邊!”雲漢修咬著牙出言反對。
雲老太師似是沒聽到他之言一般,問雲鴻珂:“你可以願意過繼到三房,做你三伯父的繼子?”
“孫兒願意!”雲鴻珂抑制住心中騰起的激動和歡喜,眼裡淚水愈發不可抑制地往外湧出,他朝老太師跪地連磕三個頭,顫聲重複道:“孫兒願意給三伯父做兒子,孫兒會一輩子孝敬三伯父。” 雲老太師“嗯”了聲,又道:“族譜上我會做修改,將你從四房移到三房名下,至於過繼儀式,等你三伯父來日回京後再舉辦,你可有異議?”
“孫兒沒有,一切全有祖父做主。”雲鴻珂搖搖頭,哽聲道。
“給你父親磕三個頭吧,從今日起,你便與四房再無瓜葛,至於你姨娘的遺體,明日便安葬了吧。”說到這,雲老太師起身,走出書案,從雲輕舞身旁經過時,深望其一眼,而後,徑直出了書房。
雲鴻珂在雲漢修怒目注視下,磕了三個響頭,道:“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喊您父親,您多保重!”撿起地上姨娘用血寫下的遺書,他緩慢站起身,走至雲輕舞面前:“義兄,珂兒先去看姨娘了!”扯了扯嘴角,他揖手一禮,轉身往書房外走。
“你滿意了?”
雲漢修從地上站起,瞪著雲輕舞陰聲道:“你只是太師府的客,作何管我四房的事?如若不是你插手,我的嫡子就不會廢掉一隻胳膊,更不會讓三房白撿一個兒子。”
“四爺,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腦子不清醒,聽我句勸,還是儘快找大夫給你瞧瞧吧,否則,這一不留神,病情難免會加重,到那時,你就算想醫治,恐怕也已病入膏肓,沒得治了!”雲輕舞眼神憐憫,說著,還長長地嘆了口氣,道:“珂弟被你一口一個孽子地叫著,甚至連孽畜兩字都怒喊出口,你不要他這個兒子,還不允旁人要了?”
“說,你來我太師府究竟是何居心?”怒視她,雲漢修一臉怒容質問。
雲輕舞悠然地理理袍袖,轉身往書房外走:“居心?我能有何居心?來府上這些時日,我基本都在宮裡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真搞不明白四爺心裡在想什麼。”音落,他人已消失在門外。
書房裡發生的事,孟氏起初是不知道,但小孟氏從婢女口中得知雲鴻珂和雲輕舞去了壽安堂,心中難免不多想,於是,她吩咐那名婢女再次回到青姨娘母子住的院落,不長時間裡,知曉青姨娘已死,雲漢修亦去了壽安堂那邊,頓時坐不住了,急忙稍作收拾,便趕至壽安堂和自己姑母通氣。
兩個嫡女,一個身亡,一個廢了,剩下唯一一個嫡子,今兒又傷了一條胳膊,這令她好不傷痛,好不難過,倘若再被一個不起眼的庶子汙了名聲,那麼她唯一的嫡子,這一輩子就算徹底完了。姑侄女二人坐在主屋外間的榻上,說了好一會話,中間有安排丫頭到書房門外偷聽,卻被告知根本就近不了書房門口兩丈以內。
有護衛在書房外看守,哪個敢吃了熊心豹子膽,在老太師書房外聽牆角?
久等不到書房裡的人出來,小孟氏把自己該說的與孟氏全道了遍,求這個嫡親姑母無論如何也要在老太師面前,為自家嫡子說兩句好話,免得嫡子被祖父厭棄,進而連四房一起不受待見,最終成為各房茶餘飯後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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