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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於袖中的大手微微收緊,宮澈竭力保持鎮定,就聽到文帝輕淺,卻不失威嚴的嗓音響起:“皇后,你何錯之有,要自請廢后?”深不見底的雙目鎖在皇后身上,龍顏上的表情依舊如水平靜,不見起絲毫波瀾。
“冷宮中的那些黑衣人屍首,都是,都是長平宮裡的護衛……臣妾有罪,是臣妾沒管教好長平……”
文帝神色一凜,截斷她的話:“皇后的意思是冷宮那邊發生的事,是受長平指使的?她為何要那麼做?”心裡雖已有底,但他就是想聽皇后親自說出口。
“回皇上,確實是長平指使的,至於緣由,多半是因為前些時日御花園中發生的那件事。”既然瞞不住,索性直說,興許這樣能幫那驕縱的丫頭減輕些懲罰,皇后心裡是既擔心,又害怕,擔心皇帝一怒之下,嚴懲長平公主,要真這樣的話,由不得她不怕。
再怎麼說,那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又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就此毀掉一生?
“長平攛掇小九幾個欺辱舞兒那丫頭,被你懲戒後,對舞兒懷恨在心,所以決定下狠手,除去那丫頭解恨,呵呵,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身為皇室公主,她如此行為,不光令整個皇室蒙羞,就是朕,也甚感寒心。”
性子驕縱,他尚可接受,但小小年紀,心思就已經這般歹毒,成年後還如何得了?
皇后臉色微白,她清楚意識到文帝動怒了,且對她的長平失望至極,思及此,她邊低泣邊磕頭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錯,都怨臣妾沒教導好長平,您要治罪,就治罪臣妾好了,長平她還小,您就寬恕她一回吧!”
文帝沉著臉,凝視她沒有說話。
“父皇,長平做出這等錯事,與兒臣這個兄長也脫不開干係。”宮澈心酸不已,從小到大,他未曾見過母后這般傷懷,惶恐過,行至殿中央,他掀袍跪倒在皇后身後,身子挺得筆直,一臉自責道:“要是兒臣多盡些為兄職責,長平興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但是,長平畢竟年歲尚小,是非觀還不是很強烈,才難免做錯事。父皇,兒臣知道您對長平甚感失望,您要懲處她,兒臣無話可說,可是作為兄長,兒臣請求替長平領罪!”
皇后抬頭,眼裡清淚滾落,看向文帝道:“皇上,澈沒有錯,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您就廢了臣妾的後位吧,寬恕長平那孩子一回,皇上,臣妾求您了!”
“太子,你覺得朕該如何懲處長平?”深邃的目光自皇后母子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抿唇不語,神色冷峻的宮衍身上,文帝問道。
“父皇英明,自有決斷。”
宮衍啟唇,淡淡回了句。
文帝端詳著他,半晌,方挪回目光,重新看向皇后:“以長平的罪責,朕就是將她貶為庶人,都不為過,但她變成今天這樣,身為她的父皇,朕亦有脫不可的責任……”好一番自省後,對長平公主的懲處,終於自文帝口中道出:“一切用度減半,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洛陽行宮半步。”
他後面的話尚未出口,皇后跪在地上的身子就已經搖搖晃晃,然,心裡再難過,再不忍,她也沒得法子請求皇帝收回成命。
洛陽行宮?先不說那裡生存條件如何,單單就路程而言,距離建康最起碼有七八百公里,長平那小身板一路舟車勞頓,能平安地撐到那裡麼?話又說回來,就算長平能安然抵達洛陽行宮,可就那裡面的條件,再結合吃穿用度減半,她要怎麼活下去?
皇上這是……皇上這是徹底厭棄長平了麼,從而將她遠遠送離皇城,由著她在外自生自滅,終了,死在行宮之中?
淚如泉般湧出,皇后強撐著精氣神,叩謝皇恩:“臣妾謝皇上寬恕長平!”是啊,此刻她只有謝恩,否則,落在那孩子身上的懲處,恐怕更為沉重。
她得看開些,必須得看開些,比之被剔除皇室族譜,貶為卑賤的庶人,這樣的結果於長平來說,已經很好。
“皇后起身吧!”
文帝輕抬手,道了句。
皇后再次謝恩,然後緩慢從地上站起,熟料,沒等她站直,整個人身子一晃,隨之眼前視線模糊,便朝地上倒去。
“母后……”
好在宮澈就在她身旁跪著,見此情景,忙伸出手將人接住:“母后,您醒醒,您醒醒啊!”
“老四,即刻送你母后回麗宛殿,著太醫過去瞧瞧。”皇后暈倒的一剎那間,文帝眼裡閃過一抹焦色,雖轉瞬即逝,但這足以看出,他還是蠻看中皇后的。也是,如若他對皇后無情,後宮那些嬪妃怕是早已興風作浪,攪得他何來精力一心料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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