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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長平公主都已經被送出了京城,而且平日用度減半,你竟還說我過分?知道麼?宮裡面傳來皇后病倒了,聽到這個訊息,我這心啊就像是被刀割一樣。”說到這,孟氏拿起絹帕在眼角擦拭了一會,方接道:“你放心吧,活到這一把歲數,我還知道分寸的,萬不會因為那個廢物,讓咱們府落人口實,更不會讓太子沒臉。”
雲老太師聞言,怔了怔,這才低“嗯”一聲。
“各房我都著人通知到了,想來下午便會前往清水苑添妝。”
孟氏低垂著頭,眼底暗芒閃過,出口之語卻無波無瀾,仿若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碧婉,我知道你是個好的,就是嘴上有些不饒人,你放心,經此一事,老三會知道好歹的。”在雲老太師看來,孟氏是有脾氣,但那些脾氣在他承受範圍內,再說了,堂堂郡主當初下嫁給他一個寒門小子,他又豈會不知好賴?
夫妻多年,要說心裡沒有這個女人,那是假的,可是,曾經那個被他傷透心,後來又被他算計到身邊的她,卻是他此生的最愛。
奈何,奈何再擁有她時,一切都晚了。
她不再愛他,就是和他坐在一起說兩句話,她都不願意……
他知道,她愛上了那個人,愛上了那個口不能言,但身份最貴,貌若明月之人。
那人確實很好,若不是因為幼時發熱,救治不當,患了啞疾,其作為肯定不亞於他的父親“銘親王”。
——一代名將,驍勇善戰,晉王朝有史以來,唯一的異姓王。
那人對她很好,經打聽,他們很恩愛,即便她遲遲不見有喜,那人對她的關心和愛,絲毫不減,甚至沒有納一個侍妾給她添堵。
嫉妒,他嫉妒那人……
無法抑制,無法收斂的嫉妒,就如同雜草一般,在他心裡瘋狂地滋生。
後來……後來他又得到了她……
然而,人在心不在,到頭來,終還是一場空。
臨近傍晚時,雲府各房皆有打發下人,往清水苑這邊送禮添妝。
“舞兒的嫁妝,你母親都備好了,這會子應該讓下人已經從庫房抬到了前院。”經過一下午思量,雲老太師在用過晚食後,走出了壽安堂,第一次踏進清水苑,雲漢卿聽到下人稟報,臉上並未起多大的波瀾,只是將人帶到書房,而後一語不發,就那麼端坐在椅上,眸光淺淡,看著雲老太師。
見這個多年未曾面對面說過話的父親,突然啟口,他淡然的表情微起波瀾,道:“舞兒的嫁妝,我這個做爹爹的備妥了。”嫁妝?他不稀罕!他的舞兒更不會稀罕!
“你這是什麼意思?”雲老太師臉上現出不悅,道:“自打你記事起,可曾見過你母親虧待過你和你姨娘?是,她是對你們母子冷淡了些,可在吃穿用度上,你母親做得卻挑不出一點不是。”
雲漢卿嘴角緊抿,沒有接話,就聽雲老太師又道:“十年,整整十年,你從未去壽安堂一次,從未向我們二老請過安,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然而,你母親卻並沒有怨責你,甚至還在我面前為你說好話,說你不是有意的,說你因為太過想念亡妻,才會記不得向長輩問安。”
“我過去問安,你確定你們願意看到?”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雲漢卿語氣輕緩淡漠:“幼時,我和你那些孩子一起給你們請安,你們哪個待見過?十年,你也說我十年沒到壽安堂去過一次,可你有想過我為何不去?”
清淡的眼眸倏然一冷,他聲音不由轉為冰冷:“我領兵在外,姨娘好端端的就沒了,跟著,娶回的妻子,也好好的沒了,你說,這偌大的府宅,怎就偏她們兩個柔弱的女人,去的那麼早?”
雲老太師嘴角噏動,雙目微斂,道:“你姨娘和你媳婦都是患病沒的,而你母親沒少在她們生病期間,著人遞牌子進宮,請太醫上門為她們診治。”
“我姨娘和我妻子患病?她們的身體有那麼孱弱嗎?請太醫診治,診治的結果呢?就是她們一個一個都離開了我。”姨娘好好的沒了,心愛的女人亦好好的沒了,這一大宅子的人,壓根就見不得他們一家人好,雲漢卿注視著雲老太師,眼裡的疏離和冷漠,看得雲老太師心裡很不舒服。
但一想到明天是個大日子,他只好壓下那騰湧而上的不適感,語氣平和道:“明兒可是九丫頭的大日子,你可別因為你心裡那些彆扭,就讓好好的喜事受到影響。”
“說完了你就走吧。”
深吸口氣,雲漢卿錯開彼目光,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