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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沒錯。
雲輕舞心緒翻轉,見軒轅瑾一雙眸似是看著她,又似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不由關心道:“前輩,你沒事吧?”軒轅瑾回過神,搖搖頭,道:“你的眼睛讓我想起了已故的妻子……”頓了頓,他眼裡聚滿痛楚,又道:“如果她當年沒出事,應該會給我生下一個可愛的孩兒。”
想起家裡出事前,妻子剛被診出有孕,一家人為此喜悅至極,熟料,從天而降的禍事,將整個軒轅家族全毀了。父母妻兒皆一夕間離他而去,這份痛誰能體會得到?
雲輕舞眸光閃爍了下,歉然道:“對不起,我不該勾起前輩的傷心事。”
“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即便再傷心,他們也活不過來,與你沒幹系的。”軒轅瑾道。
“前輩往後有什麼打算?”雲輕舞問。
軒轅瑾凝向她,眼裡痛楚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之色:“我本想窮極一生也要為家人報仇,可是你在我醒轉後說的那些話,讓我不得不收起復仇的心思。”雲輕舞沒插話,聽著他繼續道:“但我也不會任銘親王府一直揹負謀逆之名,我會找證據,證明我軒轅一族的清白。”
“這件事衍會幫你的。”雲輕舞說著,話鋒倏地一轉,道:“前輩,你若回京城,我覺得采用易名會比較好些。”
“嗯。”軒轅瑾點頭:“多謝雲姑娘提醒。”
雲輕舞笑了笑,道:“前輩喚我莫雲就好。”
“莫雲?”軒轅瑾疑惑地看著她。雲輕舞出言解釋:“我和衍是偷偷離京來宮學參加考核的,沒想到有幸被武聖收為關門弟子,並令取名莫雲,君言,方便我們在宮學走動。”
軒轅瑾聞她之言,臉上表情微微變了變,揖手道:“軒轅瑾見過莫師姑,謝莫師姑解毒之恩。”
“前輩,你……”她怎忘了這茬?古人最重禮儀規矩,按照輩分,這位前輩的父親是她的師兄,那麼眼前這人自然要稱她為師姑,可是,這聽起來未免也忒彆扭了!調整情緒,她道:“前輩,你我之間不用講那麼些禮儀規矩,日後你還是喚我莫雲便是,要不然,我怎麼聽怎麼彆扭。”
“禮不可廢,莫師姑不用見怪。”軒轅瑾一板一眼道。
雲輕舞好想扶額長嘆,禮不可廢個毛線,她不在乎那些破規矩好不好?
軒轅瑾不知她心裡在想什麼,只見他嘴角動了動,問:“莫師姑,咱們現在所處之地是哪裡?”
“一個神秘的地方,我本想著讓你在這將養兩日身體,再一起前往宮學,可照眼下你的身體狀況看,明日咱就可以離開這兒了。”或許是因為她的笑容是那麼柔和沉靜,讓人不得不信任;又或許是因為,軒轅瑾睜開眼睛後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因而對她說的每句話,都有認真聽在耳裡,即便他對她口中的‘神秘之地’存有疑慮,卻並未再出言詢問。
雲輕舞和他又閒聊了兩句,然後兩人走向住處。
回到自己住的院落裡,軒轅瑾進屋,靜坐在桌旁,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三十多年前的那一日,鮮紅的血,慘叫聲,哭聲仿若一下子縈繞在他耳側。
心在抽痛,無法言語的淒涼瀰漫他整個身心。
逆臣,父王被定為逆臣,那麼和逆臣有關聯的軒轅一族,在遭了那樣的大難後,可有人為他們收屍?可有人為他們建墳冢?
答案不言而喻。
“父王,兒子沉睡三十多年,現在兒子醒了,定會找出證據,為您翻案,為我軒轅一族平冤。”輕啟唇,他無聲道。
許是心裡實在太痛,一滴淚無聲無息地從他眼中墜。落。
這滴淚水,落在他雪白的衣袍上,立時形成一朵蒼涼的碎花。
忽然,他起身,催動真氣至掌心,就見本在牆上掛著的寶劍,飛到了他手中。
劍鞘被他隨手丟在了桌上,他神色清冷,執劍步出房門。
風輕拂,花雨紛飛,明明知曉身體尚未完全恢復,他卻依然揮起長劍而舞,好似只有這樣,方可宣洩心中騰起的極致悲痛。劍風霍霍,不時發出長吟,那是劍在哭泣,也是他在哭泣。
“你的身體現在不適合練劍。”宮衍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院落裡響起。
奈何軒轅瑾仿若沒聽到他的話一般,根本沒有停下之意。劍吟愈發悲鳴,彷彿貫穿天地,一道道變化多端的劍影,劃破長空,很快消失不見。陽光在這一瞬間,似乎變得暗沉起來,虛無的光亮在這一刻,似被凝聚成了實質,形成一縷縷通透的光束,繞著劍身而上。
“我知道你心裡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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