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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衍柔聲道:“今個是你我共同度過的第一個七夕節,往後每年咱們都一起過。”
斜睨他一眼,雲輕舞撇撇嘴道:“你可真會想!”宮衍眸光寵溺,望著她笑了笑,問:“為什麼生氣?”
“我有嗎?”
“有。”
“爺患有眼疾,得治。”
宮衍低笑。
笑毛線啊?雲輕舞腹誹。
皎皎月華似銀洗滌著世間萬物,夜風輕拂,別院花園內處處瀰漫著沁人的花香。
“七夕夜,女人們會捉蜘蛛放在準備好的小盒子中,到了第二天清晨,根據事先定好的標準,評價蜘蛛一夜所織,從而研判得巧豐寡。”坐在亭中,宮衍凝望漫漫月色,緩聲說著。雲輕舞聽不大懂,但也沒追問他解釋。
本打算取了吉他就走的,卻突然想到一個人,一個被她所救,住在侯府養傷的男子。阿寬,他可還好?筋脈雖有被她修復,但要想與未出事前那樣,可以恣意催動真氣,使出劍法,很大程度上是不成的。
而對於一個武者而言,若是連劍都拿不起,那麼,這無形中是致命打擊。
——廢人。
能行走的廢人。
如此的話,阿寬即便傷勢痊癒,苟活於世,也不過只是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救人救到底,再者,雲輕舞當初決定出手那一刻,就有存私心,留阿寬在自己手下做事。然,她卻沒有強留的心思,只要阿寬不願,傷好後大可離去。
《再生決》是一卷極為奇特的功法,正常人想要修煉,根本不可能。
反而是阿寬這般情況的武者,才能得以修煉。
一旦功法大成,那將不僅僅是破繭化蝶,宛若重生,更為可喜的是,修為會比之前愈發高深。
當雲輕舞在自家師尊大大的書房中,看到《再生決》這卷功法時,眼前便驟然一亮,想到此功法可供阿寬修煉。問過師尊,能否將這《再生決》傳於他人修煉,回應她的是隨你便。雲輕舞樂啊,她沒想到師尊大大不加考慮,就給出她那麼一句。
於是乎,她決定在別院再停留一日,默寫出《再生決》好讓宮衍帶回京,著人交到阿寬手中。
蟲兒在花草叢中低鳴,亭中石桌上,擺放著葡萄,糕點等瓜果甜食,雲輕舞甚是無聊地捏著葡萄往嘴裡送,一雙水眸望向滿天繁星,道:“原以為牛郎織女的故事只是傳說,現在有我師尊那麼個存在,指不定還真有其事呢!”
“逸塵真人真是神仙?”
“師尊是這麼說的。”
“你信?”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師尊確實很厲害。”
宮衍看向坐在對面的人兒,靜默良久,溫聲道:“其事你不用那麼辛苦的。”雲輕舞自然明白他話中之意,只見她嘴角牽起絲弧度,悠緩道:“靠人不如靠己,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方可不被人欺。”
“我不是旁人。”你就不能信我麼?一抹黯然自宮衍眸中一閃而過。
雲輕舞好似沒聽到他之言,只見她微微一笑,吟道:“皎皎宵月麗秋光,耿耿天津橫幅長。停梭且復留殘緯,拂鏡及早更新妝。綵鳳齊賀初成輦,雕鵲填河已作梁。雖喜得同今夜枕,還愁重空冥日床。”
“好詩!”清楚她有意在迴避,不想面對他的感情,而他卻無能為力。
宮衍神色柔和,心下卻長嘆口氣,暗忖:“在她面前,我怎就顯得這般無力?”
靜夜無聲,月色迷人。
京城,雲府,雪雅軒。
雲輕雪臻首低垂,被其母沈氏握著手在矮榻上坐著,母女倆一個在說,一個在聽,時間約莫已過去兩刻鐘,但沈氏似乎一點要回自個院裡的意思都沒有。
“雪兒,娘看得出你和寧王在一起,臉上笑容都多了,既如此……”
“娘說的沒錯,和寧王在一起我是覺得輕鬆,可這並不代表我就要嫁給他。”驀地抬起頭,雲輕雪截斷母親的話,美豔的臉上滿滿都是不甘心:“那廢物奪走本屬於我的一切,這口氣,我無論如何也咽不下!”
“娘該說的都已經與你說了,你難道還沒從牛角尖裡鑽出來?”
“我沒有鑽牛角尖。”
“還沒有?寧王對你的心思那麼明顯,你不可能看不出來。再有,你爹也說了,有你祖母在和你皇后姑母在,廟堂上那把椅子最終由誰坐,是顯而易見的事。”沈氏恨不得撬開女兒的腦袋瞧瞧,明明很是聰敏的女兒,咋就非得認死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