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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工部侍郎沒有異議,不,準確些說,他作為臣子,不敢有異議。
午後的陽光暖意融融,雲老太師在孟氏屋裡用罷午膳,就起身去了前院書房。自打昨日知曉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是病死,而是極有可能被嫡妻下毒致死,他的心就被滿滿的愧疚填滿,同時,他甚是惱怒孟氏,卻因夫妻多年,沒和其撕破臉,只是沒再與這位明媒正娶,身份高貴的髮妻多說一語。
孟氏見他冷臉相對,心中自是氣憤,可一想到曾經做過的事,又不敢向往日一樣鬧脾性。
“主子,老爺這是怎麼了?”
呂嬤嬤捧上一杯熱茶遞到孟氏手上,垂眸琢磨片刻,抬眼問道。
“他都知道了。”孟氏臉色陰沉,嘴裡擠出一句。
“……”呂嬤嬤不解。
孟氏置於膝上的手攥緊,近乎咬牙切齒道:“昨個在那賤。種府上,我一時不察,著了雲輕狂那個野小子的道,被老爺看出那賤。人的死與我有關。”呂嬤嬤當即怔住:“那位雲公子是如何知道當年之事?”話一出口,她臉色驟然生變:“是三爺說與那位雲公子的,也就是說三爺早已對他姨娘的死生疑。”
“他知道的多著呢!”孟氏眼神陰冷,語氣森然道:“中毒,禁術,這些他都知道。前去邊關之前,他過來與我丟下的那些話,擺明是在與我攤牌。”
呂嬤嬤思索片刻,道:“三爺只是猜測,主子大可不必擔心當年之事敗露。”
“敗露又能如何?我還就不信他能拿我怎樣。”孟氏冷哼一聲,將呂嬤嬤之言全然沒當回事。
“主子……”呂嬤嬤看她一眼,小心翼翼道:“三爺是皇上的寵臣,九小姐又是太子。妃,加上那位雲公子在民間的名望,一旦三爺掌握了那些事的證據,皇上到時……”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被孟氏截斷:“證據?你覺得他能拿到什麼證據?”經手之人皆已被她處置了,現如今除過他們主僕兩人,就剩下無痕知道,而他是她的同門師弟,萬不會將那些事說出,畢竟他也牽扯其中,再者,血幻宮被雲輕狂所滅,無痕恨那野小子都來不及,怎可能指證她是謀後主使者。
“是老奴多慮了。”呂嬤嬤垂眸,恭謹道。
孟氏卻又道:“我嘔的是,再怎麼說,我和老爺夫妻多年,卻抵不過那賤。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恨我惱我,但又顧及子大爺、四爺,還有皇后他們的臉面,不與我將事情挑明,反用冷臉來膈應我。”
呂嬤嬤寬慰:“主子放心,老爺是明白人,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就真的和主子離心。”
“不會麼?”孟氏唇角牽起一絲冷笑:“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他心裡最愛的女人只有那個賤。人,而我,只是他的嫡妻,只是他仕途上高升的踏腳石。”
言語到這,她眼裡驟然間聚滿恨意:“那踐人母子害得我多年鬱結在心,沒成想,突然出來的野小子,又連番在府裡生事,害得四兒一房死的死、瘋的瘋,最為過分的是,就在昨日,那野小子竟然當著我的面,絲毫情面都不留,重傷我的乖孫兒,這口氣堵得我喘氣都難受。”
“珂少爺失蹤真與戩少爺有關?”呂嬤嬤問。
孟氏瞥她一眼:“戩兒是被人逼。迫,不得已之下才為之。”
呂嬤嬤沒有出聲,孟氏嘆口氣,又道:“四爺讓我很失望,就因為沒了仕途,便每日醉於脂粉香中,連戩兒出事都不過問,這樣做只會讓戩兒對他這個父親愈發寒心。”
“老夫人,寧王殿下到咱們府上拜訪來了。”門外傳來丫頭稟報聲。
孟氏一怔,轉瞬道:“知道了。”呂嬤嬤見她沒有起身,禁不住問:“主子不打算見見寧王殿下?”
“寧王要是有心,自會過來看望我這外祖母,再說了,他這會子到府上來,多半是有事和老爺、大爺他們相商,我一婦道人家在場不合適。”嘴上雖是這麼說,實則孟氏很想去前院看看,順便與她的乖外孫說兩句話。
她可沒忘那日在麗宛殿中發生的不快。
然,有些事有些話心裡想想可以,沒到時間說出來,會適得其反,因此,她得等,等到儲君之位易主,等到寧王成為太子那日,再與其好好說叨一番。
宮澈到太師府,沒有見雲漢文幾兄弟,直接就往前院而行。
“我跟著你妥當嗎?”白子歸走在他身側,靜默良久,淺聲問道。宮澈腳步微頓,轉向他露出抹輕淡的笑容:“臨出府前是你提出要與我一起的,該不會這會兒忘了不成?”
“沒忘。”
白子歸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