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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中有突厥王子,有克爾的子侄和心腹部下。
“你們很有骨氣。”雲輕舞唇角勾起,冷冷一笑,隨之手一鬆,頡坤的首級落地:“那就陪去給你們的大汗作伴去吧!”說著,她自馬背上騰空而起,手持玉心飄向那數十人。劍勢如虹、似電,沒等那數十個突厥人做出反擊,一個個已身首分家。
歸降的突厥人眼裡寫滿驚愕和恐懼。
剛剛還活生生的人,此刻……失去頭顱,端端地騎在馬背上,令人額上冷汗滴落,後心發涼的是,那坐在戰馬上的無頭身中,有的還伸出手探向自己的頸部。
鮮血如注,在那些無頭身發覺頸上空空的一瞬間,一聲接一聲的重物落地聲響起。
返回馬背上坐好,雲輕舞好似沒看到那些跌下馬的無頭屍體,語聲清越而冷厲道:“剛才你們看到的一幕,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歸降的突厥人齊低下頭,他們知道該接受現實了,不,應該說在他們放下兵器的那一刻,就已接受現實,自此後,突厥不復存在,他們將不再是草原上的雄鷹,不再是馬背上的驕子,不再有自己的尊嚴,他們得無條件地聽命於晉人的統治,否則,突厥會向羯族、羌族等草原部族一樣,遭遇滅族滅種之災。
世上之事,本就是隻有強者才有話語權,突厥敗了,且是慘敗,以亡國結束了草原上的一個神話。
與自家美人爹和男人說了突厥王庭那邊的情況後,聽美人爹命下面的部將領兵接應、從突厥王庭那邊押過來的戰俘,雲輕舞知道這會沒自個什麼事了,於是長舒口氣,隨軍往西北大營而行。
☆、633:欣慰,你很好!
“公子!”
“秦鴻呢?”見聶文獨自騎馬過來,雲輕舞心頭一緊,開口就問。
聶文調轉馬頭,騎在她身側,半晌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
“什麼叫你不知道?”雲輕舞微惱。
那夜離開大營前,她有叮囑這小子,量力而行,沒必要衝到大軍最前面,儘可能地和秦鴻在一起,兩人也好有個照應,此刻他說什麼?說他不知秦鴻在哪,直白點說就是不知秦鴻是生是死。
“他前面都沒上戰場,就今個這一戰才被我拽到戰場上,可是還沒等他出手和突厥人廝殺,就從馬背上下來,站在一堆屍體中嚇得渾身顫抖,哭得不知所措。”
聶文這會兒看著很狼狽,神色間露出明顯的疲態,卻強打起精神,恭敬地看向雲輕舞作答:“我瞧他那樣,就趕他離開戰場,他卻不走,只知道沒出息地站在那哭,於是我便一把將他推倒,讓他趴在屍堆裡裝死……”
言語到這,他沒再說下去,雲輕舞靜默片刻,抬眸看向他,略顯欣慰,道:“你當時的做法還行,但就那麼把他丟在戰場上,也不知他現在是何狀況,走,咱們快去找找。”
宮衍和雲漢卿騎馬並行,看到自家媳婦兒(寶貝閨女)如閃電般縱馬馳騁,眼裡皆露出不解。
“快去跟著舞兒!”雲漢卿道。
宮衍頷首,驅馬緊追媳婦兒。
東方破曉,天色微亮,雲輕舞攥緊馬韁,神色肅穆,望向屍橫遍野的戰場,低喃:“要是秦國公……知道他唯一的嫡子死在戰場上,他得有多傷心……”
“公子,你看!”
聶文突然手指前方數十丈外,語帶驚喜道:“那個高一點的身影應該是秦鴻!”秦鴻滿身是血,攙扶著一名受傷的大晉傷病,緩慢地從地上爬起,這一幕正好被聶文看到。
雲輕舞盯著那道熟悉的背影,神色明顯露出動容,問:“是他嗎?”傻大個,還算是條漢子!
“背影很熟悉,應該是胖子沒錯。”胖子是聶文給秦鴻取的外號,因為兩人是朋友,玩鬧時聶文隨口喊了句胖子,而那會秦鴻已然蛻變成功,不過,對於聶文給他取的這個外號,秦鴻並沒有生氣,由著聶文叫了。
宮衍這時道:“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唇角微抿,雲輕舞低“嗯”一聲,打馬前行。聽到身後傳來動靜,秦鴻猛地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一手護著那名傷兵,一手舉起兵器,凜然地轉過身。待看清那騎在戰馬上,身著白色鎧甲,戴著面具的身影時,他眼睛鼻子一酸,啟唇,語聲嘶啞無力:“我……我是懦夫,我給父親丟臉了,我……我辜負了你的期許……我……”身子晃了晃,他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覺得頭暈目眩,嘴裡半晌沒道出後話。
“你很好!”
雲輕舞眼裡染上笑意,毫不吝嗇地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