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男人,就仍然無法忽視一個坐在酒鋪子裡的女人。
這鋪子很舊了,尋常一家酒肆,桌椅板凳若干,一杆泛白的藍底旗招迎風微拂,順出十里酒香。那女人就坐在店櫃旁旗招下,身裹緊身黑綠衫子,令人遐想的腿被質料精緻的百折湘裙遮住,露出兩點纖纖繡鞋。她只靜靜一坐,不施脂粉,但豔光熠熠,淹然百媚。
白玉京也是個男人,於是在路過酒肆時,他也欣賞的看了幾眼。
等二人在定香園坐定,一路不露聲色的黃珊才嬌聲細氣的問:“剛才那老闆娘,好看不好看?”
白玉京亦不露聲色:“我又不是老闆,怎記得住老闆娘的樣子?”
黃珊聲音放的更低,眉尾骨上都染得紅暈:“色鬼。”
白玉京仍像一個正常的男人一樣,也就著黃珊的臉孔欣賞了起來。
這一日似乎同前些日子沒有任何區別,二人吃過飯,待入夜,便找家乾淨堂皇的客棧住下,各自去會周公。
白玉京也便如尋常般在床帳內閉目睡下,直到他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輕響,一個步聲纖弱又熟悉的女子走到他床邊,小聲蚊蚋道:“白玉京……你睡了麼?”
他仍閉著眼,假作熟睡,卻已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而不由心跳變快。
任何男人都會為了心上人半夜跑到他房裡而胡思亂想的。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猜到接下來如何,下一刻便被人迅疾如電的封住了周身大穴。
白玉京僵硬的躺在床上,心忽而冰涼的沉了下去。
黃珊舉著燈燭,在昏黃的光線下專注之極的凝望他的樣子。原本也並非這樣,現在卻好像看也看不夠了。
半晌,她才又緩步走出他的房間,離開客棧,不疾不徐的往白日那個酒鋪的方向而去。
七種武器裡,天下奇兵碧玉刀被中原大俠之子段玉攜往寶珠山莊,作聘禮求娶江南大俠的愛女朱珠。就在杭州城裡,他被捲入風波,與喬裝改扮來見未來夫君的朱珠一併破解大案,贏下美名。
製造風波的人,正是二月初二杭州分舵的舵主,大盜花夜來。也就是白日那美貌逼人的老闆娘。
黃珊本來也是要去殺她的,但並不急。
之所以非要在今晚,是因為她要殺給白玉京看,然後告訴他,這是因為他早些時候多看了她幾眼。
讓他走,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這次不再為他不回來見她而生氣了,就讓他這麼走開去活命吧。
黃珊想著自己的決定,又想著現在也許已經跟在她身後不遠處的白玉京,說不上來什麼意思的微微笑了笑,腳步恰停住在酒肆門口。
一挑搖曳的燈籠掛在旗招旁,圈圈殘影繚亂的鋪在青磚地上,與黃珊一抹拉長的漆黑剪影糾纏在一起。
她上前一步,敲了敲店門。
不多時,細碎的腳步聲響起,門內隔閂響動,一個藏媚的動聽女聲道:“今日太晚,客人明日再來吧。”
黃珊也娓娓道:“我只同老闆娘講一句話,有人託我務必當面跟你說來。”
隔門一寂,緊接著,一個雲鬢微亂的年青女子露出身影來,正是花夜來。她打量黃珊一番,和氣的笑道:“什麼人託你?”
黃珊也笑,又一陣風托起燈籠,吹飄了衣袖,露出她雪白一雙手染滿紅影:“閻王爺呀。”
☆、第二十章
花夜來連臉上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收起,就被黃珊一手攏住細頸;咯的一聲捏碎了骨骼。
那聲音低而輕;不知在寂靜的夜裡是否會被風送到白玉京耳中。
黃珊半扶著屍體的腰肢,臉容上神色恬靜而溫軟,像是扶著醉酒的姐妹,一步一步順著青磚夜街往西山方向而去。
酒鋪門口仍只搖曳著一盞紅燈籠;靜寂不聽人響。
誰能料到花夜來竟能被人無聲無息的一招斃命呢?白玉京尚不能,更何況鋪子裡的斷臂道人顧長青;區區一介裙下之臣。
依花夜來的性情來看;恐怕即便被發現人影不見,顧長青也只會認為她因要事不辭而別。因此只要此刻門外不發生令人驚覺的響動;就永不可能有人發現黃珊來過這裡。
晚晴之夜,圓月一輪正淡出雲頭。
也不知離酒鋪有了多遠,黃珊扶抱花夜來漸漸走入一片紫竹林,林中蕭疏廣闊,香氣清澀,月落如霜;染遍泥葉。
近處的鳳林寺忽而一聲夜鼓作響;咄聲壓滅腳踩竹葉的細碎輕音。
黃珊站在原地片刻;將花夜來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