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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燦爛,透雲而金。楊過揣好手帕,向她一笑,秋風來,一陣桂雪飄落在他明亮執著的眼睛裡,他道:“不用,這個就很好了。”
☆、第九章
第九章
自黃珊將逍遙派的幾門武功一一默寫出來,交給郭靖夫婦後,兩人研習琢磨一番,心中頗為震驚。姑且不說小無相功和天山折梅手這兩門武功,練成後天下武功無不可化為己用,只單看北冥神功可吸人內力,便可讓中原武林為之震動,若訊息傳出,恐怕就有一場絲毫不遜於當年有關九陰真經的血雨腥風。不過北冥神功歌訣奧義玄妙,是為道家正宗,精要即為海納百川,無所不包,並非一門專門奪人功力的邪道功夫,而是講究陰陽真氣,無所不納,不分他我,亦更注重吸取天地日月精氣為己所用。若修習者神智清明,道心自然,這門武功便是一門浩瀚精深,可窺大道的絕頂內功;但若被小人所得,專取奸邪之道偷人內功,貪心不止,那就是一場災禍了。
郭靖夫婦暗自商議許久,知黃珊必定也將這門武功的歌訣法門說給楊過聽了,如今只得用心教導楊過處世之道,盼他能長成清正坦蕩的翩翩君子。
如此寒來暑往,花開花落便是五年。黃珊不能練武,閒來無事便在島上寫字畫畫,裁衣刺繡,另還學著栽花種草,與黃蓉相處的時間便比其餘四人多得多。五年之間,即便養狗也要養出感情了,何況人與人之間。黃珊腦海中的知識是力量給的,用浩如煙海形容也不過分,楊過等人跟郭靖學武時,她便常同黃蓉一起談詩論畫,寫譜彈琴,甚至交流孤本古籍。
黃蓉自小是被當做才女養大的,黃藥師驚才絕豔,見女兒聰明伶俐自然什麼都要教她學會學通,可沒料她這樣一個才情風流的絕代佳人,卻嫁給了傻小子郭靖。黃蓉雖深愛郭靖,但一家人常年在桃花島隱居,她身邊不是孩子就是老頭,空有雅意,無人可訴。如今有了黃珊,倒也方便排遣寂寞,一來二去,兩人反而相處出幾分真情實意。
三月春風燻人欲醉,桃花島上百花嫣然,已如人間仙境。黃珊伏在桌前,執筆補全《玉瑋別目》殘卷,這部道藏據說曾於安史之亂後失傳,不知黃藥師哪裡弄來許多殘本,仔細收集在了彈指閣中。黃珊閒來無事,便權作打發時間,欲將這九千餘卷的道藏補全。她凝神寫了許久,窗外鳥鳴啾啾,忽而又夾雜進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黃珊聽了,便側頭去看。
軒窗之外,幾株貼梗海棠正開的豔光灼灼,武敦儒正立在如煙似霞的花叢後痴痴望著她。黃珊將筆擱下,側身朝他倩然一笑:“阿儒,什麼事?”
武敦儒回過神來,揚起笑臉跑到她窗前,抬手遞進一束嫩黃明豔的連翹花枝,道:“我昨個見你屋裡花快謝了,今日瞧這個開得好,你養在花瓶裡罷。”
黃珊著一襲杏粉春衫,雲鬢素挽,鴉黑髮間只簪了一朵羊脂玉蘭花,她自桌案前往窗邊走來,行動見牙色百褶裙細紋嫋嫋,春風吹動薄衫,愈見一握楚腰。武敦儒於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愛貪看,眼見她將花枝接過,插在瓶裡,一時心中滿足,只覺彷彿已變成那一折花枝,日日夜夜伴在她房中了。
黃珊對此自然無有不知,她若想殺大武,早就殺了,也不必留到現在,因此也只作不知,轉而問道:“你們跟郭伯伯練完武功啦?”
武敦儒道:“剛練完了。桃花全開了,好看的緊。小武他們都在桃花林那邊,咱們也去看看罷。”
黃珊歪頭一笑,和氣道:“我整理下筆墨,這就去。”
跟神鵰原著相比,如今事情早變得不一樣了。楊過不僅沒去全真教,反而學了一身精湛武功。他本就是個極其聰慧的人,在桃花島上雖沒有他人內功給他吸取,但他修習北冥神功日夜不輟,伴以凌波微步,已在膻中穴內積蓄了不俗的北冥真氣,較之雜取他人蕪雜內功,反而更凝練精純一些。至於小無相功和天山折梅手,因需要高深內力才能盡展其妙,他只多做研習,並未深入修煉,但也已入了門。如同鳩摩智般模仿少林七十二絕技自是絕無可能,但尋常武功不在話下。
除此之外,日久見人心,黃蓉因與楊過一同生活的時間久了,對他的偏見也散了個七七八八。自去年起,兩人間的言談舉止都是自然親近了許多。事實上豈止黃蓉,郭芙與他也熟得很了。
黃珊與大武穿過翠竹林,便見一片桃樹花影疊疊,明媚春光下,粉雲紅霧繚亂人眼,爛漫無邊。春風乍起,浮蕊飄香,落英繽紛,林中復行幾步,便有一陣清脆婉轉的笑聲傳來。
黃珊聆聽片刻,笑道:“芙妹玩的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