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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不開心?”
這一句後,小馬與常無意便忽然消失在了原地,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晚風漸涼,人跡寥落。
黃珊深吸了一口氣,控制著體內湧入的力量,信步走在了荒原上,夜色又漸漸染深,在月上銀河的倒影中,黃珊在漆黑的原野上一走就是一夜,第二日清晨,袞城綿延的灰色高牆已遙遙可見。
她仍是一副白紗斗笠,一身雪白衣裙,揹著手在城中閒逛,從城東到城西后,她便由步行變成了騎行——棗紅色的小母馬馱著她嘚嘚兒的踏在青石板路上,城中冬氣瀰漫,樹影亦只餘幾椏窈窕細枝,風吹愈靜的雜錯於紅瓦青磚之間,天高而日肅,清光奪目中,兩三雀鳥盤旋又走。
仰頭望天的黃珊心不在焉的駕著小紅馬直從西門出了城,走了不知幾許時候,小紅馬忽而出其不意的停在原地悠搭踏蹄,打出幾個平靜的響鼻,這才教她回過了神。她瞅瞅馬,又順著馬的視線望過去,之見不遠處一戶孤落人家的籬牆之內,一棵柿子樹結了滿樹的金黃柿子,顫巍巍的垂著枝椏饞人。
黃珊微微笑了,她摸了摸馬鬃毛,掌心因為刮骨割肉之痛重回而微微有些瑟縮:“你還吃柿子?”她心情還不錯的將注意力從天色重新集中到周遭風物上,目光在不期然之下,一眼竟瞥到黃土官道的彎角盡處。
那裡走來一個身穿薄布白衫的年青人。
……
黃珊呆坐在馬背上一瞬。但也只有一瞬,她便夾著馬腹繼續悠搭悠撘的沿著官道而行,數十息功夫的腳程中,那年青男人漸漸清晰了。
他腰間懸一把舊劍,腳上穿一雙舊鞋,一身舊到尋常的白衫,但任何看到他的人都會立時將這一切拋卻腦後。
初冬郊野,荒敗不堪,然而他出現之時,黃珊卻忽覺天湛如碧,黃葉如花。他生著一雙漆黑沉靜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總平淡之極卻又笑意深藏的望著目之所及的一切事物,也包括帶著白紗斗笠騎馬而過的黃珊。
他那樣平淡又微笑著看了黃珊一眼。
一眼過後,他便與她擦肩而過。
黃珊握著韁繩,也沒有回頭去看。
然而半個時辰之後,信馬由韁的黃珊竟又在前方一棵榕樹下見到一個人影。
走近了一看,……赫然就是半個時辰前與她擦肩而過的那個人。
黃珊這回打量了他好久,忽而拉了下韁繩,停馬於樹旁大路上。
在斗笠白紗後歪過頭,她很好奇似的開口道:“你是在等我嗎?”
那人容色依舊平靜,嘴角彎著一絲淺到有些像苦笑的弧度,卻又因雲淡風輕而令人揣摩不透,但無論如何,黃珊清軟又帶些快活的天真氣的話令他神色很微妙的微微一動。
沉默一刻,他望著黃珊,用極為動人的聲音問:“你好像不認識我?”
黃珊更好奇了似的,她似乎仔細打量了他:“我應該認識你嗎?”話音未落又急忙改口,學一副不倫不類的口吻道,“……嗯,在下初臨江湖,早年長於深宅之中,對許多事不甚了了。兄臺見諒,見諒!”
那人清亮的眼眸裡,因這話漸漸染上了一絲莫名的色彩,他靜靜等她說話,不言不語,直到黃珊問“請教兄臺名諱”時,才不露聲色的回過神。
在黃珊期待的目光中,他最後仔細凝視過她一眼,忽而便彷彿將所疑之事遺忘殆盡般微笑了,彷彿一瞬間有莫名的溫存氣息隱晦浮落在他的神色中,又彷彿那只是錯覺。
“我姓白,白玉京。”他的語聲如弦在琴,如水在澗,“傳聞中劫持了你的惡匪,似乎正是區區在下。”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黃珊雙手拂著斗笠白紗,瞪圓眼睛看了他一會兒。
然後她雙腿把馬肚子一夾;頭也不回一溜煙就跑。
這一跑足有一個時辰;可等她再次在馬上回頭張望時,一身舊白衫的白玉京仍然悠然綴在她身後百米之外的地方,遊刃有餘,面帶微笑的信步而行。
於是一追一跑;直從冬草哀黃跑到了春柳新綠,從淮北平原跑到了江南水鄉。
白玉京似乎跟她卯上了。
黃珊坐在街西的新開酒樓裡;確信自己天然去雕飾的演繹了失憶的九公主應當懷有的心路歷程。
打一開始;她一路快馬加鞭夾著尾巴逃跑,直把自己跑的神思憔悴;勞累不堪,白玉京卻只一直跟著她,不與她說話,也不與她為難。因此等過了長江,她氣急了,卻也多少知道對方對她並非純粹的惡意;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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