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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的毒藥,怎麼卻還要向他們這裡來尋解藥,就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了。
果然,那白衣少女撐腮望著地上的人,神色如常的試了試他的脈,這才嫣然道:“這下清楚啦。”
然後她仍微微笑著,回頭看向了阿普羅。
……
宋遠橋率領武當諸人趕到藏雲坡時,愕然見到數十人橫七豎八的軟到在地,生死不知。
張松溪與他對視一眼,對身後弟子道:“上前查探,小心有詐。”眾弟子轟然領命,三兩結群的奔上前去。不一會兒便有人回來報道:“回稟四師伯,這些人大都昏迷不醒,似是中了迷藥,另外有三人已氣絕斃命。從這些人身上搜出了令牌,似乎是朝廷走狗。”
宋遠橋這才沉吟片刻,向身側的宋青書道:“看來是有人暗中相助我武當了。青書,你看這書信,知不知是哪位英雄?”
宋青書仍是一身青衫,他此刻臉色稍有蒼白,似是內傷未愈,只不過身姿挺拔,容顏俊美,這分病態愈發顯出幾分風流意味。他聞言神色凝重道:“孩兒也不清楚,白鴿來信只講明緣故,並未留下姓名。那字跡麼,孩兒也從未見過。”
張松溪道:“說起那封簡訊,看起來字跡嫵媚秀潤,倒像出自閨閣之手。”
三人說話間,武當弟子已用解藥救醒了兩人,帶上前來問話。結果那兩人只說功力低微,早就人事不醒被迷倒了,不曾知道是誰下的手。再問首領是誰,兩人指認之下,卻見阿普羅和仇密二人都已死於非命。
宋遠橋半晌未語,最終緩緩道:“雖多承那位英雄相幫,只不過他為了隱藏行跡竟將首領二人全殺了,行事未免有失光明磊落。是否我輩中人,仍不可知啊。”
張松溪道:“若是十香軟筋散的藥性如這兩人所說一般,剩下第三人可能是試藥而死。”
宋青書此時突然道:“這幫人跟在我武當派之後所圖甚大,又是朝廷走狗,死不足惜。那位英雄雖不欲真面示人,行事卻顯然深恨元狗,跟咱們正派人士是一路的,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宋張二人聞言也覺有理。
此番武當派總算了結心腹之患,但宋遠橋下令眾人仍要小心謹慎,急速行進,儘早趕回武當山去,眾人無不稱諾。
宋青書在這其中一言不發,只聽令行事,好似完全不知內情。而那封簡訊此時正躺在他胸前,他的確不認得這封信的字跡,不過不知怎麼,冥冥之中他卻覺得……這人很可能就是黃蓉。
無論是指名道姓的提起他,還是信中措辭用語,這一切都讓他很想相信,黃蓉正悄悄尾隨在他身側……她回來了。
因此此後路程中,若領令行事,他便儘可能支開身邊的同門,佯作無知的單獨一人出走。
一日入城補充乾糧之際,宋青書站在店門口等師弟們買糧,擁擠的大街上不知從哪兒竄來幾個小乞丐,一窩轟的衝到他身前來起鬨要飯。宋青書已裝了二十幾年的偽君子,此時駕輕就熟,也不計較髒汙,將抱著他大腿的乞兒抱起站好,又給他們數十枚銅錢,和顏悅色的目送他們離開。
等乞兒的身影不見了,他才開啟手掌,只見一張字條正躺在他掌心中。
展開一看,新墨未乾,滿紙馨香,正是那日的字跡——
“城西野湖,不見不散。另,不許同別人說。”
宋青書忍不住的想要微笑,隨意找個藉口同師弟講了,只說有急事要離開,令師門不必等他,便在城中左逛右逛,尋機從西城門而出,奔出郊外數十里,他現下所在的小城位處川東,地形多山,雨熱豐沛,此時雖正值深冬,卻雪落不厚。出城後沿途山壑綠樹疊疊,碧水澈澈,山路原還有人工斧鑿之跡,漸漸卻都是野道深徑,人煙罕跡,林霧繚繞,使人脾肺一清。
宋青書行走其中,不由有些佩服黃蓉,那短短的字條中寥寥幾筆,將路線地勢生動繪出,此時雖綠林遮目,環佩水聲卻已隱隱傳來。他順著聲音而去,又穿過一片清香馥郁的披雪竹林,眼前豁然為之一開。
只見山石堆巍,奇峰疊秀,綠意染染白雪簌簌,一大片粼粼深湖嵌落其間,清澈幽麗,浸人心脾。更遠處一道小瀑布自山石上流瀉而下,白光三疊,匯入湖中,激起點點碎玉,濺溼了綠植淺雪。暗流深深,托起一葉野舟,漫無方向的悠然來去。
這一番美景雖盛名不勝,卻不遜絲毫,宋青書深吸口氣,忍不住想清嘯一聲。然而正當時,那葉小舟的蓬簾一掀,從裡面鑽出一個少女來。
那少女一身白衣如雪,翩然跪坐在綠竹清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