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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明子把兜裡的小紙條拿出來,照著念。都是大哥問回來的。
一一都買上了。
又閒逛了一會兒,中午買了口乾糧湊合著吃了。就回一商店等明子爹來接。
東西買回來了,接著姥姥和明子娘就一塊兒忙活著給明子做被褥。
等到九月份開學的時候,打上了行李包,再拎上臉盆暖壺啥的一個網兜。明子就跟著大哥出發了。
大哥這兩年經常在外面跑,出門不打怵,特意請了兩天的假送明子上學。廠子裡都知道是送明子上大學,領導也都樂意給這個假。
一百多里地的路程,綠皮火車跑了快兩個小時,咣噹得人都快散了。大哥還坐得挺享受的樣子。到了車站,就有學校的學生舉著牌子在接。也沒有車啥的,只是有個人幫著領路而已。走了有十幾里路,才進了校園。
接明子和大哥的,是明子直系的大三學長,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七七年第一批的考生,本市人,穿著綠色的軍裝,帶著眼鏡,一聽明子的名字,就說知道她是誰了,原來明子的事兒早都在學校傳來了。說今年學校來了個十五歲的小天才,都等著看明子的真人呢。
得,還是免不了被圍觀的待遇。
入學手續都是學長幫著辦的,明子只需要坐在邊兒上等著就行,學長跟大哥就都給自己辦好了。周圍的同學,家長來送的幾乎都沒有,人人都是自理,她這樣的,按理來說要被笑話的,不過一看她的樣子,全都恍然,原來是她啊。然後就好像明子啥也不用幹是挺正常的事兒一樣,也沒有笑話她了,還時不時的有學長學姐上前來問問她,有沒有啥需要幫忙的。
這比在家還受關照的節奏啊。
宿舍在三樓,門口有看門的大媽,不讓男生進門。就開學報道這天給通融了一下,讓男生幫著抬抬行李啥的進去。
八個人一個宿舍,光溜溜的鐵架子床,上下鋪。上面鋪得木板。靠窗放著一張退了色的方桌,連凳子都沒有。這就是宿舍的全部了。
明子來的時候,宿舍裡已經住進了三個人,兩個挑了上鋪,一個挑了下鋪,她是第四個到的,挑了靠門的下鋪。做了下自我介紹,彼此認識了一下。穿得相對時髦些的姑娘是本市人,十九歲,叫方愛華,住在明子斜對面的上鋪,一看家庭條件就不錯,床上是小碎花的床單,被子也是同系列的碎花兒被面兒,淡黃色的棉線枕巾,床下放著兩個臉盆,這應該是手腳分開用的了,臉盆裡還放著牙膏牙刷香皂之類的高檔消費品,桌子上放著的鏡子和梳子應該是她的,還有那個蓋著手絹的茶缸應該也是她的了。這是個講究生活品質的大小姐似人物。
對面下鋪住著的姑娘也是本省的,叫王紅玉,今年二十二了,複習了兩年,才考上的。穿得用得跟明子差不多,應該也是家裡不愁吃喝的,不然也不能讓孩子複習這麼多年就為了考大學。
明子上鋪的姑娘穿得很意思,像是四五十歲的老幹部一樣穿著制服?實際她才二十歲,隔壁省的。叫田靜姝,聽名字就是有文化的人取的,明子聽話音兒再加上一點合理的猜測,這姑娘的爹孃應該都是有學問的人,那十年裡沒少遭罪,孩子的教育是沒落下,但是思想上有點患得患失了,看這姑娘的穿著和講話就知道,很保守,並且有些刻板,彷彿時刻都在注意著,不要被人抓住把柄一樣。這是吃過苦的。
明子都沒用怎麼介紹自己,只說了明子和年齡,大家就全都是,哦,原來是你呀,的那種表情。然後瞬間姐姐感自動上身,把明子當家裡小妹妹似的一個個恨不得把她揣在兜裡帶著。
呃,這時代家家孩子都不少,果然比後世的學生有姐妹愛太多太多了。
到了晚上,宿舍裡又住進了三位同學,王娟和葛紅梅都是外省的,她都是二十一歲,一個住在了明子對腳的上鋪,一個住在了下鋪。本市崔豔華是位大姐,二十七歲了,足足比明子大了十二歲。家裡孩子都兩個了,大的都七歲了。是本市人,丈夫在班府上班,是個小領導,她本人之前一直在家裡帶孩子,這兩年丈無嫌她文化低,跟他不相配,大姐也是狠人,在家一邊帶孩子一邊兒複習,居然真的讓她考上了大學。
最後一位同學是夜時兩三點鐘才到的,折騰得大家都跟著起床幫著她忙活。是個老陝,火車晚點了,她才來得晚。身上衣服上帶著補丁,被褥也是舊的帶著補丁,臉盆什麼的也全都是舊的。腳上的膠鞋都露了腳指。她叫劉喜妹,十九了。人看著靦腆,還有些拘謹。宿舍裡只剩下方愛華下鋪一個位置了,她也沒得挑。麻利的鋪上那薄得幾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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