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頭疼。
“你放心,我睡覺很老實的,一米八的床,夠咱們兩睡了。我睡這邊你睡那邊,以枕頭為中間線,不許過來,不許碰我,不許佔我便宜。”
陸勵行看了她一眼,“我佔你什麼便宜?”
“我是個女人,你說的,很有女人味的女人,男人都喜歡我這樣的女人!”
“……我不會佔你便宜。”陸勵行對他今天讚美紀輕輕的話,由衷感到懊悔。
“那睡覺吧。”
兩人上床。
紀輕輕在不掉下床的範圍內,竭力往床邊靠。
陸勵行:“……”
不說是招蜂引蝶,但平日酒會宴會前來搭訕的女人也不少,有這麼恐怖嗎?
這也不能怪紀輕輕,從小到大,她和接觸的到的異性,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她和男人連手都沒牽過,現在倒好,直接從單身二十多年的母胎solo,一朝飛躍成了有夫之婦。
不習慣,特別不習慣。
紀輕輕窩被子裡,束手束腳縮成一團,床鋪能直觀感受到凹陷下去,一股獨屬於男人的味道慢慢從被子裡的空氣中侵染過來,莫名讓她砰砰砰的心跳加速,臉上滾燙,碰都不敢碰。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在同一個被窩裡睡覺。
半晌,紀輕輕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看著陸勵行憋出一句,“要不我睡書房或者沙發吧?”
陸勵行眼皮一掀,“睡覺。”
“……哦。”
關燈。
紀輕輕睜著眼睛,睡不著。
陸勵行閉著眼睛,同樣睡不著。
紀輕輕眼睛疲憊,困得要命,可腦子裡面一團亂麻,還在那嗡嗡的作響。
陸勵行是精神得很,之前從來沒有在凌晨一點前睡過,現在這個時間,不屬於他的睡眠時間。
約莫是過了一個小時,紀輕輕小心翼翼動了動麻痺的手,從差點將自己窒息的被窩裡探出頭來,劫後餘生般的大口呼吸了幾下。
她枕邊的陸勵行似乎是睡著了,呼吸平穩,面容安詳,紀輕輕悄悄伸出手指靠近他。
還好,還有氣。
想了想,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溫度沒什麼變化。
陸勵行睜開眼,幽幽來了一句:“放心,我還沒死。”
紀輕輕臉上掛著尷尬的笑,緩緩收回停留在半空中的手。
“你沒睡呢?我就是擔心你……”
陸勵行閉著眼嗯了一聲,“如果你沒過來看我死沒死,我現在應該已經睡著了。”
“……”
紀輕輕閉嘴不說話了。
整個房間內安靜的只聽得見對方的呼吸。
紀輕輕側躺在枕頭上看陸勵行的側臉,鼻樑高挺,眉目深邃,白日裡看上去很是冷冽不好接近的一個人,現在看卻覺得臉部線條異常柔和。
這兩天相處下來,如果沒有醫院一次又一次的診斷報告,她真的難以相信這個男人竟然是個病入膏肓的人。
紀輕輕經歷過的生離死別只有一次。
那是她小時候鄰居家的一個做糖葫蘆的老婆婆,臥病在床一個多月,突然有一天能下床了,還很有精神的和她說話,給她做當時她眼饞的糖葫蘆,她當時年紀小,以為老婆婆好了,還纏著老婆婆多做了幾個,結果第二天老婆婆被人發現去世了。
後來長大後回憶起來,才明白這是迴光返照。
陸勵行也會這樣嗎?
她胡思亂想著。
會不會也像老婆婆一樣,突然就去世了。
會不會……
紀輕輕猛地睜大眼睛,看向枕邊的男人。
不會的不會的,陸勵行白天身體看上去那麼好,不可能有什麼意外。
仔細想了想,紀輕輕翻身背對著陸勵行,拿出手機。
她沒學過護理,不過醫生囑咐的時候她在旁邊聽了兩句,記得醫生說過,以陸勵行現在這身體狀況,最好是平時每小時觀察一次,以防萬一。
她給手機定了七個鬧鐘,每小時震動一次,直到明天早上七點,然後將手機塞到自己枕頭下。
閉上眼睛睡覺。
直到紀輕輕呼吸平緩,陸勵行這才睜開眼睛,凝視著紀輕輕。
他的枕邊空了近三十年,對酒會上遇到的濃妝豔抹,香水嗆鼻的女人沒太多的好感,但今天見著披頭散髮穿著寬鬆家居服的紀輕輕不修邊幅,卻也意外的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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