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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的約,夜裡也不曉得她會不會找上門來。如此想著,他有些心不在焉。
“唉喲,你這潑皮,眼睛長哪呢?”
一不留神,他踩著扶欄前站著聽評詞的姑娘裙襬,換來對方點著他眉心的一頓數落。
“杏紅姐姐饒命,饒命。”白斐認得她,當下涎著臉道歉,諂媚地笑著。
“你這渾小子,又上哪渾賴去了?神不守舍的,一會衝撞了咱們樓裡的貴客,仔細秋媽媽揭了你的皮!”杏紅掐了他手臂一把,換來他齜牙咧嘴喊疼,杏紅也就笑罵著放過他,只問他怎麼了。
白斐瞅著時間尚早,左右瞧了瞧,把昨夜那事說出來做談資。
“什麼?!你遇見女鬼了?!”杏紅一聲驚叫,倒將附近打扮得花枝招展還未被恩客點中的姑娘都吸引了過來。
白斐被濃膩的香風一裹,頭髮昏臉發燙,他長這麼大還沒被這麼多姑娘圍過,不由心跳臉熱起來,嘴裡說的話也越發不著天,他又慣會說話,添油加醋把昨晚那事一說,因著年紀尚小那話便更顯真實,直聽得幾個姑娘一陣陣抽氣。
“她今晚真的還會來找你?”
“你不怕?”
幾個姑娘七嘴八舌地問他,他故作可憐地抹抹眼:“怕又能怎樣,我孤兒一個,就是被那女鬼吃了,也沒人心疼我。”
瞧他那可憐勁兒,杏紅一挺豐碩的胸,就將人按在胸口摟進懷裡,滿嘴的:“小心肝莫怕,一會姐姐給你兩道符,你隨身帶著,保管那女鬼不敢近身。”
白斐正受用這難得的溫香軟玉,不妨珠簾一陣亂撞,響起個清潤的聲音:“女鬼?什麼女鬼?帶本少爺去見見!”
白斐一抬頭,就見快活樓的年輕財神爺已經站在珠簾前。
唇紅齒白,一笑臉頰上還有兩酒窩,看著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
第74章 花眠
今夜雲厚; 黑得深沉。白斐攥緊衣襟,頂著夜風走昨晚那段漆黑無人的巷弄; 一邊戰戰兢兢地邁步,一邊不安地回頭; 試圖從眼前漆黑的夜色裡找出花小爺的身影,然而仍舊徒勞。他說過他會跟在後面,應該不會離得太遠。說來這花爺也是個怪人,模樣打扮像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 可看著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雛——雛是什麼?白斐也不大清楚,快活樓的姐姐們私下都這麼議論那位花財神的。
可能人傻錢多吧,要不怎麼包下大半個快活樓; 每天只是飲酒作樂; 不是讓姑娘們唱小曲; 就是揀稀奇的見聞聽; 要不就是點名要吃街頭巷尾的平民食物。
今晚更好; 一聽說有女鬼作祟; 那眼睛鋥亮; 賞了大把銀子要白斐帶他去見見。看在銀子的份上,白斐才勉強應了。希望諸天神佛保佑; 別讓他們撞上那女鬼; 讓他安安穩穩賺了這錢。
可能是他的祈禱生效; 一條巷子走到底; 別說女鬼,人影都沒見著一個; 他心裡大安,腳步也輕快起來。不過花爺沒喊停,他也不能停,就循著昨晚的路走下去,臨近北街時,迎面被個慌不擇路的人撞了滿懷。他揉著胸罵了兩句不長眼,對方聽到聲音,卻一把攥住他的手:“白斐,你還在街上閒晃,不家去瞅瞅?青龍會那幫混混白天砸爛了鈴草的攤子,晚上趙二錢又帶人到你家去,說是替他們會的六爺來給鈴草說親,要討鈴草去做六爺的四姨娘。”
白斐一聽臉色大變,哪還管女鬼不女鬼,忙拔腿往家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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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青龍會,那算是本城的一大地頭蛇,幾個當家都是居平城一惡,估摸著與關外的幾個馬匪幫子還有些牽扯,在居平城已經盤踞多年。這些年戰亂連連,關內關外流民紛紛,朝廷安撫不了這麼多人,落草為寇的不在少數,世道不好,城裡的地痞無賴也成倍滋長,都投奔了青龍會。
從前常和白斐不對付的那幾個人,前些日子也才加入青龍會,青龍會的六爺出了名的好色,趙二錢是想走六爺那條路子,打起鈴草的主意。
鈴草是誰?
鈴草是白斐的姐姐,不是親姐,是早年流落居平城的孤女,比白斐年長四年,今年十四,起先住在白斐隔壁,白斐爹孃過世後,因見白斐年幼,她便搬來照顧他,兩人也有個照應。這些年來,二人姐弟相稱,不過白斐心裡卻暗暗打定主意,若不能在這亂世給鈴草找門好親事,找個妥帖男人來照顧她,還不如等他大了將她娶來。這無關情愛,不過是亂世之中相互扶持的一份恩義。
北街是貧民窟,到處都是黃土壘的房子,髒黃的牆被風蝕得斑駁,捱得十分密集,白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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