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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臉色一變,急道:“我明天就命人送她回梁寨。”
“你臊什麼?”季遙歌淡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十五歲,可以議親了。”見白斐臉色更沉,她又正色道,“梁貴勇只有這一個女兒,從小就當成男孩教著,梁英華對梁寨上下十分熟悉,娶了梁英華,就等於是得到梁寨的勢力。梁寨雖號寨,囤兵卻逾千,又佔著西北以南最好的地域,在道上聲望地位都很高,可謂一呼百應,不是白龍會可比擬的。要復辟白氏江山,得到梁寨是目前來看最可靠的選擇,而機會如今已經送到你眼前。你們凡人不是都講利益聯姻,我瞧這樁婚事不錯。與其費盡心思製造機會讓你接近梁貴勇,都不如這門婚事。”
白斐臉都寒了,差點把傘扔到雪地裡:“師父,你這是讓我為了權勢犧牲我的下輩子幸福?”
“怎麼能算犧牲?梁大小姐有什麼不好?才貌出眾,大方得體,家世背景方方面面皆是上選,娶了她,不僅能有個強力的岳家,她還能成為你的賢內助,於你而言百利而無一害。就算撇開聯姻不談,這麼個好姑娘擺在面前,難道你不心動?”季遙歌循循善誘,話說得不疾不徐。凡間論親講的是門當互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都在其次,現如今白斐已瞧見梁英華,人品樣貌無一不佳,嚴格說來還算他高攀,季遙歌不太明白他在抗拒什麼。
凡間四十年,吸納無數靈骨,可她的幽精卻再無寸進,愛情仍舊是她揣測不透的東西。
“不心動,我不想娶她!”白斐想也沒想便拒絕。
“那你是有了心儀姑娘?”季遙歌問道。
“我有!”白斐負氣而答。
“哦?是哪家姑娘?”她來了興趣,轉頭盯著他的眼道。
白斐失語,渾渾噩噩的腦袋忽然空無一物,任他絞盡腦汁也推不出一個人來,只是沉在她目光之中,像被那目光扼喉掐嗓……
第79章 暫別(蟲)
雪綿綿下著; 握著傘柄的手緊了又緊,白斐被她盯得難堪; 耳根發燙,撇開頭惡聲惡氣道:“我答應過要娶鈴草姐; 做人不可言而無信,男子漢當一言九鼎,我承諾過照顧鈴草一輩子,怎可另娶她人?”
意料中的答案; 季遙歌沒回話,他只當她不信,便又急匆匆道:“師父要是不信; 我現在就去找鈴草姐過來; 你替我們見證……”說著要去找鈴草; 卻被季遙歌一把拉住。
“毛毛躁躁; 說風就是雨; 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季遙歌淡道; “我沒不信你; 只是你喜歡鈴草嗎?”
重要的人,未必等於愛的人。
白斐又答不上話。
她甚至都不用提愛這個字眼; 他已經答不上來了; 只有那雙肖似白硯的眼; 懵懂地看著她。
良久; 他挫敗地揉揉鼻頭:“我不知道什麼喜歡不喜歡,反正我答應過鈴草姐; 況且搭夥過日子,合適最重要。”說了半天,他也有些著惱,夾著少年陌生的羞澀,他頂撞回去,“要不師父教教我,什麼是喜歡?”
季遙歌伸手接了幾朵雪花,道:“這世上,只有男女情愛之事,我沒資格教你,因為我也不懂。你的婚事,我不會逼你,只與你分析利弊罷了。世事難料,這條路不好走,也許有一天,你終為形勢所迫,不得不向自己外界妥協,放棄所堅守的東西。”
又或者,終有一日,遇上真心喜歡的人,又當如何?——這話她未出口。
白斐微怔。他的人生,十歲之前都在妥協,不過妥協的只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十歲以後,因為有她,他的日子順風順水,無需妥協,他並不明白她話中之意,也不願深思。直至多年以後面對鳳冠垂簾下如花妁顏,他方領會這日雪夜長談,她的意思,只是已無從回頭,而他亦無後悔。
不過那是後話,十五歲的少年,心如白紙,還未留下任何人的名字,亦或是淺墨淡痕,不為心知。
“行了,你對鈴草的心意我已知曉,若是真有心,你也先過問鈴草意思,待我回來,你們若要成婚,我替你們主持便是。”季遙歌擺擺手,不欲多談這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話題。
“師父又要走?”白斐聞言馬上追問。
她點頭:“我與你花師叔有些要緊事,需要離開一段比較長的時間。”這才是今夜她叫他出來的主要目的。
“多久?”他急道。
“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不定吧。”她道,“我有幾件事要囑咐你……”
還沒多說,衣袖已叫他扯住:“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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