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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這感覺自上回在天工奇匠樓裡他贈雌蛛開始,就已在心裡漸漸形成。初時她以為只是有感於元還所為,心緒難平,所以她幾天沒見元還。本當心境已經平復,可再見元還卻還是如故,甚至因為前幾那些歡喜,她的反應更加激烈。
這令她本能地想逃避元還——逃避他的眼神,他的觸碰,他的靠近,他的氣息……
可同時她又想看到他……
按說二人間已有肌膚之親,不會存在這種古怪情緒,季遙歌也是萬分疑惑,這矛盾的感覺越發強烈,她縮回手,迴避他的疑惑,悶聲道了句“走了”,便越過他獨自向外行去,留元還在後滿腹疑問。
二人一前一後,目不斜視出了大殿,倒把守在殿外的胡小六和月宵鬧得莫名其妙。
這一進一出的,怎成了陌生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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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方辰儀已經浮在赤秀宮外的半空中,元還帶著三人飛身而上,落在方辰儀正中的星盤之上。這方辰儀實則為觀天測星的天象儀,可大可小亦可飛行,乃元還愛物之一,素不離身,今日取作飛行之用,也算奢侈。
方辰儀變大之後,星盤如穹,星宿作陣,將幾人納於盤上,隔絕高空的寒氣與烈風,他們可以隨意瀏覽沿路風光,外邊卻窺不到盤上景象,比起卸劍而飛不知舒坦多少倍。盤外環繞天象各道,底下有四龍擎天,在雲間遊飛,那景象端是憾人。
四人散在星盤三處,胡小六站在星盤邊沿,俯望萬華景緻,聽月宵介紹各處來歷故事。元還與季遙歌卻是各執一隅,互不相擾,各自打座。雖說他們出發時間已晚,方辰儀飛的速度極快,這一來二去倒也不會差了時辰。不過兩日,方辰已抵萬仞山地界。
季遙歌默運《妙蓮咒》靜心兩日,自忖已將那古怪情緒壓下,聞得身畔衣袂婆娑,有人走來,便睜開眼眸,入目先見星瀾袍裳,色如蒼穹,揮灑間幻星河流轉,如萬千流螢飛散。她詫異抬眸,只見元還已換過一身裝束。比之在爐海內的華服,今日這身卻是流光溢彩宛如神君,長髮半束,垂硃紅流蘇落在肩頭,與她眉間硃砂恰似龍睛鳳目,一張玉面豐神異彩,是她不曾見過的俊美無儔,雙眸點漆含墨,道盡人間風流。
她微微啟唇,欲說還休,呆了片刻才問:“你哪找來的衣裳?”
他這身衣裳,與她一暗一明,一深一淺,色出同系,星瀾雪海,真真是配到極致。
元還微傾,朝她探手,不答只道:“到萬仞山了,起來吧。”
寬厚的手掌攤在眼前,季遙歌才剛按下的情緒陡然又起,這兩天的《妙蓮咒》好像白練一般,她下意識朝胡小六和月宵望去,這兩人卻是站得遠遠,擺明車馬不會前來干擾。季遙歌抿抿唇,迴避他的眼神,正欲起身,元還卻已不耐,一掌鉗著她手腕將人拉進懷中,小聲道:“你這是怎麼了?避我如兇獸,我能吃了你?你在矯情什麼?”
季遙歌只覺要命——碰碰手都難受,現如今這般親密,她就更加難受了,氣息環繞,體溫交融,那滋味煎心。
她也百思不解,心中忽然掠過一個念頭,該不是《媚骨》練得走火入魔吧?原本媚惑男人不在話下,如今連男人都碰不得了?
“你先別碰我。”她甩開他的手,索性將這情況與他明說。
元還聞言也是蹙眉:“沒聽過這種走火入魔法。我看看。”說罷要抓她脈門,又被甩開。
“說了別碰我!這事回頭再說。”季遙歌橫他一眼,走到星盤邊沿,朝下張望。
方辰儀已入萬仞山地界,從雲上降下,正慢悠悠朝無相宗山門飛去。山川河流千里不變,這裡山勢與八百年比起來,似乎沒有變化,重巒連綿如山海起伏,沉厚的靈氣迎面而來,喚醒遙遠記憶。
季遙歌閉上眼,紛雜的情緒被滌清,再睜眼時雙眸幽光沉潛。
八百年,她重臨萬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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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仞山這幾個月都熱鬧非常,無相劍宗沉寂多年,已經有許久沒操辦過如此盛事,故而全宗上下皆喜慶非常,四下游歷的弟子如遊雁歸巢,早早回宗幫忙。如今臨近結禮,賓客絡繹不絕,全宗弟子齊出接引招待眾修,生恐怠慢貴客令得宗門蒙羞。
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修,萬仞向來不開的山門,今日也破例大開,容許外客駕馭飛行法寶上山,故而這重巒青山間是虹芒霓色絢爛璀璨,各類法寶齊出,眾修無不卯足勁頭用上最好法寶,以期不落人後,所以這些盛會拼得也是各人身家。
山門的雲頭上有知客長老帶著弟子迎接賓客,查過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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