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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嫡傳弟子,修道入門也無需他親自指點,更遑論宗門生活。無相劍宗是名門大宗,宗內早就設有分門別類的基礎課程,季遙歌當年的修仙入門就是跟著其他弟子一起上的,劍術入門則是顧行知教授,作為親傳師傅,謝冷月不過在緊要處提點一二,也就盡到為師之責。
謝冷月六個弟子,除長夷之外,據季遙歌所知,沒有一個人有此待遇。從這點來看,長夷在謝冷月心中的份量確實很重。謝冷月待其也確是十分之好,不論去哪裡都要帶著這個徒弟,但凡得了什麼天材地寶,從沒吝嗇賜予過,已經達到讓其餘弟子嫉妒的地步。
長夷就這麼在謝冷月膝下從稚童長成絕色佳人,倒也沒辜負謝冷月這番栽培,她的悟力讓她的修行速度遠遠快過其他同門,為人又冰雪聰明擅解人意,當年在萬仞山上是出了名的惹人喜歡,也不知招了多少愛慕者回來,赴湯蹈火只為換她一笑,只是長夷都不曾動心,只聽從謝冷月的教誨,每日苦修不輟。
師徒感情甚篤,若是平平順順地走下去,或許在若干年後會成為萬仞山的另一種佳話也說不準。
說到這,原風晚又看了眼季遙歌,將話打住,沒再繼續。季遙歌倒仍舊閉著眼,不為所動。
“一千年前,長夷元嬰結成,被謝冷月派往惡水河查探蛟族噬人一事卻身陷險境,得蛟王離梵……就是你父親所救。”
蛟族是古獸一脈,盤踞惡水河已達數萬年之久,雖有獸王之說,可平素卻甚少與外界打交道,也談不上是好是壞,只不過那幾年間屢有惡蛟噬人傷命之聞傳出,這才有幾大宗門相繼派人前往查探之舉,長夷便是其中之一。
因遇險重傷,得離梵相救之後,長夷便暫留惡水河療傷,時日一久,竟讓蛟王傾心,要與其結作雙修眷侶。沒多久蛟王離梵與長夷結禮雙修的訊息傳出,委實震動了萬仞山上下乃至整個萬華。長夷自此離開萬仞,在惡水河長居,不過十數年,便為離梵誕下後嗣,不消說,這便是當年的小白韻。
蛟族雖然強大,壽元亦長,可在繁衍子嗣之上卻尤其艱難,故長夷孕蛟令離梵大喜,再加上白韻又是金蛟之身,是蛟族王者,可她同時又半人半蛟,因此也在蛟族內掀起大浪。就這般過了數年,忽有一日,謝冷月舉宗之力攻向惡水河,在惡水河上佈下十二天殺與十二地殺的絞殺劍陣,不僅絞殺惡水蛟族,還生擒離梵與當年的白韻。
“惡水河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且位置幽僻,蛟族又十分強大,可不像當年的啼魚州。若是無人裡應外合,謝冷月無法佈下絞殺劍陣,誅盡蛟族,可他卻勢如破竹,一路直取惡水腹地,整個蛟族幾無反手之力,被他一舉誅滅,連離梵也被生擒回萬仞。謝冷月憑此役成為萬華一代強修,也順理成章接掌整個萬仞山,而長夷卻就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原風晚又窺季遙歌一眼,“也正因此引得世人猜測紛紜,都說長夷是謝冷月佈下的一枚棋子。她被謝冷月親手安排到離梵身邊,與其雙修孕女,正是為得蛟族信任,騙取惡水河的輿圖與法陣佈置,再與謝冷月裡應外合,佈下這絞殺大陣,又給離梵下毒,才令他修為大損,為謝冷月所擒。”
她說著頓了頓,半嘆半憾地感慨:“想來是你父親錯愛錯信,為她所累。”
季遙歌依舊沒睜眼,唇角揚起,只露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對原風晚的感慨不置可否。
原風晚看不透她的想法,只能咬咬牙繼續往下說:“當然,也有人說是長夷為謝冷月所迫,才不得不出賣你的父親……”
“別和我扯這些道聽途說的東西,我沒興趣。”季遙歌卻擺手打斷她的話,“你查的內容就這些?蛟族是因為謝冷月和天地殺陣而滅?”
原風晚點點頭,有些不解她的問題:“莫非還有別的?”
季遙歌盯著她——她所述之言中,並沒關於滅天弩的隻言片語,撇開她隱瞞的可能性,應該是滅天弩的存在,除謝冷月之外,沒有第二人知道。
“那長夷呢?”季遙歌又問。
“萬仞山對外只稱長夷殞身惡水河,但我曾經在無月樓內見過長夷的命牌。命牌完好,她還沒死。”聽她問及此事,原風晚目光微閃,“不過我遍尋萬仞,幾個禁地亦暗中探過,均沒發現她的蹤跡。那日約你出來,本想趁萬仞鬆懈的機會,與你夜探無月樓,找到長夷命牌。鬼域有人可憑命牌尋到命主的氣息,原想以此來找長夷下落的。”
命牌是內門弟子入門後以一縷命魄所制之物,牌在人在,牌毀人亡,“白韻”也有一枚命牌在謝冷月手裡,不過她雖被人奪舍,可並沒死去,所以命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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