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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腔作勢。”楚隱接了一嘴。
一誇一貶,季遙歌並不生氣,向韓星巖笑道:“擔了一宗之職,就算是裝腔作勢也得裝個門面出來!”語畢衝著楚隱挑眉,楚隱“嗤”了聲,先邁一步。
季遙歌將高八斗放出來,三人便都緊隨楚隱之後,隱遁身形,向著赤秀弟子傳回的輿圖位置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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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星宿清朗,遙望生寒,在山巔天幕散落如螢。
安置妥當赤秀宗的人後,楊長凌已帶著大部分弟子趕回宗門,言靈山的小山門內只剩幾個留守的低修,正在禪室內各自打座靜修,壁上熒珠的光芒倏爾一閃,兩道黑影落在山門庭院間,無聲無息地向內走去。
“誰?”有人警覺,朝著漆黑的庭院冷喝一聲。
下個瞬間,他便被人掐了喉管,還來不及反抗,意識跟著失去。淺淡的熒光下,只有蕭無珩低沉的聲音響起:“帶我進言靈。”
牆上的影子倒映出那人僵硬如傀儡的動作:“是。”竟是被迷了心志。
屋中光芒閃了閃,忽然徹底黯去,熒珠震成粉末,四周陷入黑暗。
一片沉寂。
窗外明月穿雲而出,灑落清輝,各處陰影重疊,忽然間又落下一道頎長人影。那人著一襲銀灰道袍,月色下俊美的容顏似這裡的山巒般,陰影重重。他腳步無聲,在庭院中閉眸查探片刻後,露出一星笑意,進了那間暗去的屋子。
“蕭無珩……”他已感受到鬼域的氣息。
流星掠過天際,在視窗處倏爾而逝,他的面容似乎清晰了一瞬間。迷惑人心的慈悲溫柔,屬於謝冷月。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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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裡,一夜過去,天又將明。
季遙歌四人天黑時已抵至赤秀弟子所標註的地方,只是夜色濃厚,縱有神識可夜視萬物,此時卻也不大頂用,故而在此等到天亮。
晨曦東來,一點點照亮前方重重霧海。言靈秘境最高的絕崖下方,是深不見底亦探不到邊的無垠霧海,濃霧稠如雲,掩去其後真面目。這就是楊長凌再三叮囑過的,三大秘境絕險地,他們管這裡稱為霧淵。三個秘境內各有一個絕峰,可以看到霧淵,霧淵常年濃霧籠罩,偶爾才會遇到霧散之時,時間非常短暫。霧後隱約是個無甚特別的秘林。長蓬宗也曾派人下去探查過,可這千年時派進的弟子沒有百人也有數十,上至化神下至結丹,卻均無所得,大部分都葬身霧淵,少數幾個回來後也是毒行全身,昏迷至死,故而此地被列為絕險禁地。
季遙歌四人站在被鐵鎖圍護起的懸崖上,身邊就是巨大的“禁”字石刻,遠觀良久,並沒看到輿圖所繪景象,韓星巖道:“這裡的濃霧應該是隨氣候變化而變,沒有固定的霧散時間,繪製輿圖的弟子應是湊巧遇見霧散的時候。”
季遙歌點點頭,有些犯難:“看不到底下情況,也不知是否真是我們要找的地方。據楊兄所言,此地十分危險,也不知該如何下去。”
重重霧海不為神識所透,他們看不到霧後情景。
韓星巖斟酌片刻:“穩妥起見,可待霧散之時。”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高八斗撓著頭插嘴,比起這溼冷的地方,他更想抱著書躺在屋裡睡覺。
“不好說,可能要很久。”
“我們只有一個月時間,怕是等不到那天。”季遙歌蹙眉。
三人正商量辦法,不妨身邊楚隱一聲冷笑:“何必麻煩?”
季遙歌回頭正想問他,卻見他已走出幾步,行至懸崖正前,周身氣勢轉變,眼現驕矜,眉斂傲色,滔天之勢如風雷迅轉,睥睨天下尊貴無雙。
大袖間白皙修長的手掌不知幾時爬滿繁雜黑紋,他單膝落地,一掌印在地面,一圈符咒隨之盪開。
眾人聽覺腳下微顫,耳畔響起他低沉的輕喝:“本王歸來,爾等要窺到幾時?還不滾出來——”
金芒閃過,他漆黑雙眸轉作赤金,目光從狹長眼縫內射出,噬血無情的氣息傾瀉。
第229章 蛛皇之屍
地面微微顫動; 砂石彈起,嗡嗡振翅聲與窸窣蟲行聲由遠及近; 四面八方的圍攏過來。高八斗臉色白了白,縮到季遙歌身後; 那個慫樣惹來季遙歌一聲低嘲:“你怕什麼?不都是蟲子?”高八斗小聲回嘴:“吃人的蟲子和吃書的蟲子能相提並論?讓我蜇一下起碼沒毒吧。”
關於蟲界的強弱並未爭出結論,嗡嗡聲已近在咫尺,一大團灰霧從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