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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令不可置信。
可轉眼間,他便失了神智,為夏奚姐弟所控,在北聖齋中大開殺戒,阻止修士逃離,地上失去魂魄的軀殼亦被紫芒所俘,如同傀儡般爬起,無知覺地加入屠戮。
血腥氣息剎那間瀰漫,對比前些日慘烈的戰爭,這番景象倒更像是煉獄再呈。
流華君精緻的長柳擰作死結,漂亮的面容因驚恐而扭曲,望了季遙歌一眼,似要說話,卻無言可出,季遙歌搖搖頭,折身而返,龍尾掃開兩個爬起的傀儡,朝赤秀全力飛去。
事已至此,再留無益。她與玄寰,還有那麼多人的努力,皆付流水。
始終是棋差一步,滿盤皆輸。
————
吼——
北聖齋上傳來沉怒之吼,一塊巨大龜甲浮到眾修頭上,頂下巨力,卻是賀七以畢生修為所化的護身玄甲。
“賀仙——”
吵鬧的聲響中似乎傳來流華君悲鳴,季遙歌並不回頭,全力衝進了赤秀的光芒中。
她是臨仙之體,這片刻功夫,那畫卷力量傷不到她,玄寰早已亡故,魂神皆在魂燈之中,這畫卷於他無效,二人倒是順順利利避入赤秀。赤秀上空一片暗沉,仍是夜晚,季遙歌從未如此慶幸身處黑暗過。黑白的強烈對比下,外界的景象越發清晰——
不止季遙歌看到了,連花眠、白斐並顧行知眾人都已瞧見。
季遙歌見到諸君的第一句話就是:“別踏出赤秀。”
餘者尚好,花眠卻是滿眼通紅。他沒說話,只突然騰身而起,朝著北聖齋掠去,幸得季遙歌龍尾纏住將人拽回,花眠方瘋了般道:“我父親和我的族人,都還在北聖齋裡,讓我出去——”
他已失鎮定,不斷掙扎著,試圖衝向北聖齋,勸慰的聲音一句也聽不入心,最後還是顧行知在他頭上落下一擊,將人砸暈,令青冠扶下才算結束。
“鬼修也不行嗎?”顧行知看著外界景象,笑意全無。
“不行。鬼修雖行邪道,然魂神俱在,亦受此制約。”玄寰搖頭,他已在心中搜尋過一遍,這萬年時光,他閱遍群書,卻沒有一本書記載過對付此畫卷的辦法。
“顧行知,趁鬼門還在,你速帶鬼修離去吧。”季遙歌化回人形,當機立斷。
白斐卻是苦笑:“師父,鬼門打不開了,傳送法陣、符籙,俱已失靈。”
季遙歌一凜,目光從顧行知與白斐面上掃過,得到的是令人害怕的答案,她轉頭又望北聖齋,與慘白的北聖齋比起來,赤秀倒像是沉睡在夜色中的一座孤島,被死亡擁抱。
絕望而孤獨。
她望向天空,怒而發出一聲震天長嘯,響徹天宇,卻無人回應。
“玄寰,若我向他妥協,可能阻止?”發洩過後,季遙歌垂頭,問向玄寰。
玄寰冰冷的手輕輕抓住她的腕,只道:“跟我回趟五獄塔。”
第256章 溯世開啟
一籌莫展之際; 眾人陷入沉默。北聖齋上慘烈景象如同夢魘,沉沉壓在所有人心頭; 事已至此,孰是孰非皆有定論; 可,又有何用?
季遙歌隨玄寰去了五獄塔。
塔中魂燈光芒仍舊穩穩而燃,火光並沒一絲動搖,玄寰在最初的震憾過後; 已先於眾人恢復冷靜,蒼白冰冷的容顏是昔日從容不迫的神色,很輕易就能給季遙歌帶來一絲安心; 也讓人錯覺他的無所不能。
“你找到辦法了?”她問他。
玄寰邁向第五層塔室; 那是控制整座黑獄塔的腹室; 他站在狹窄的石階上回身搖頭; 朝她伸手。季遙歌兩步跟上; 拉了他的手問道:“那你喚我進來所為何事?”
“讓你冷靜冷靜。”他簡言道; 牽著她緩步進了腹室。
從前元還就沉穩得叫人安心; 現在的玄寰更加如此,季遙歌被他襯得像個孩子; 事實上; 巨大的壽元差距之下; 她也的確像個孩子; 歲月積澱的厚重,不是靠奮鬥就能得到的; 那是時間賦予他最香醇的氣息。
“妥協的話,你不必再提,外界的殺戮也不是你的錯。事已至此,多悔無益。”玄寰進了腹室,將披風解下,信手扔在一旁,冰冷的手快速按下腹室內讓人眼花繚繞的各種晶石,隆隆聲音也不知從塔的哪一處發出,整座塔頃刻間飛起,四面晶壁亮起,很快幻化出外界影象。
塔飛得高,望得更遠,北聖齋一覽無餘。
季遙歌站在壁前攥緊手:“可有辦法殺了他?”
“沒有辦法。”玄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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