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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獸的味道。
元還撫過她的耳後絨毛; 又道:“你不上去看看?”
她不耐煩地用龍爪洗洗臉; 又撓撓後耳,鬆開對他的鉗制; 將蛟軀一降; 甩甩腦; 鼻子裡哼出幾個字:“麻煩; 上來。”
元還笑笑,飛身站上蛟背; 只聽她道:“你是第一個被我馱的人。”
“我的榮幸?”他矮身蹲下,撥弄她金色絨毛。
她騰身飛起,甩甩頭:“煩死了,別碰我。”語氣不太好,還沒習慣用原形面對他,比沒穿衣服站他面前還難受。
金色蛟影從深淵垂豎而上,轉眼沒入魂海漩渦。魂海因為蛟魂的覺醒而狠狠一顫,金蛟如魚得水徜徉在魂海里,全然未受漩渦之力的影響,魂海之內依稀留有元還焚燒的元神氣息,她問他:“焚元神之力,你差一點萬劫不復,值得嗎?”
他搖頭,答案很誠實:“生死關頭,遲疑半刻都不容許,哪有那麼多時間讓我考慮這個問題?等我想清楚值不值得,恐怕已經沒機會讓我出手。與其過後於事無補的後悔,不如當下放手一搏,即便不值得又能如何?總好過後悔。”
幼蛟長嘯一聲,算是回應,一句話功夫,一龍一人已逼近玄甲牛的靈骨。紫黑色的霧球前,季遙歌的虛體浮浮沉沉,蛟尾如鞭掃去,捲起虛體往元還處一甩,只道:“抱緊我,可別鬆手。”
元還展臂接下季遙歌,她雙眸緊閉,沒有醒轉跡象。幼蛟又是一聲長嘯,蛟尾在魂海里重重一攪,漩渦被攪亂,蛟尾掃過,將霧球打下,幼蛟跟著游上,雙爪用力一抓,將霧球抓在身前,龍口大張將那霧球一口吞下。
金光一道,從魂海里竄出,落在元神虛空中,元還抱著季遙歌從她背上躍下,幼蛟騰於他身前,看看他,又看看季遙歌,再低頭看看自己,伸出龍爪指指季遙歌,又指指自己。
“人和蛟,喜歡哪個?”她問他。
元還仰頭,道:“蛟太大了。”
她衝他呲牙,“嗤”了一聲,瞬間化作蛟影衝入季遙歌體內,雙影合一。
季遙歌睜眼,先抬起臂,看到自己瑩白的手後,方從指縫上對上他的眼。她燦然一笑,展臂勾掛他的脖頸,只覺見著他便滿心歡喜,格外愉悅。
“你該閉關了。”他將她放到地上,取下她掛在自己頸間的手握住,盯著她的眼道。她的眼眸依舊碩大圓亮,沒有在外頭時的種種風情,倒和剛才的幼蛟相似,好奇懵懂。
她看他片刻,點下頭:“多謝。”
千言萬語,只化這簡單兩字。六百年飄搖,得人間這一點眷戀,如涓涓春水匯灌於心,澆生精魂。
見他便心生歡喜。
這番滋味六百年來頭一回嚐到。
元還不再多言,身影漸漸淡去,從她元神虛空中退出,只餘魂海若有似無的屬於他的氣息,如同烙印,印在她魂海之中。
————
藉助元還的力量與覺醒的蛟魂,季遙歌雖然吞噬了玄甲牛的靈骨,然而這並不意味著靈骨被真正吸納,接下去才是她閉關吸納靈骨之機。
化神境界的獸妖,數千年的修行壽元,要想完全吸納,也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為獸千年,為妖千年,歷無數生死爭鬥,方在這流放之海有一席立足之位。從為他人獵食之獸,到獵食他人之妖,自孱弱幼獸成為強大妖獸,踏著屍山血海一步步走來,手上沾染過數之不盡的殺業。
沒有仁慈,沒有悲憫,只有生死較量。
玄甲牛的道,至簡至戾,不過屠路到底,以殺止殺。
被驅逐近千年,孤道至死。
磅礴浩大的靈氣隨著玄甲牛靈骨的消散而一點一點流入季遙歌經脈之內,被她化為己力,魂海內浮沉的雜質亦隨著滌魂術的運轉而漸漸恢復澄淨。身體如沐浴在溫暖和煦的陽光中,四野鳥蟲鳴、花葉抽成的細微聲音,清晰入耳,她不需睜眼,天地永珍已在胸中。
不論蟲獸花木,自在心頭。
丹田內的金丹綻出璀璨光華,靈氣已然滿溢,她氣息急變——金丹圓滿,已至突破之期。
“不要結嬰。”
外界忽然傳來蒼老聲音,她一頓,並沒睜眼。
只聽那蒼老聲音續道:“你金丹雖滿,然歷煉不足,肉身鍛骨未夠,貿然突破風險太大。從元嬰期開始,修者每一次突破,便都是生死大劫。金丹結嬰,法胎成象,可分神於外,是邁入大修之列最緊要的一步。”
“那我要待何時才可結成元嬰?”她閉眸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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