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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盤散沙,如何成事?”她說著撐不住酥軟的身體,朝昊光處倒去。
昊光被她一番嘲語說得面沉如水,卻還是扶住她,道:“你醉了。”
回應他的,只有季遙歌胡亂摸來的兩隻白爪。
恍恍惚惚間,兩張臉似乎重疊,季遙歌看到清俊容顏,若隱若現地躲在昊光的臉下,她摸向他的臉,軟軟開口:“大蜘蛛……”
“大蜘蛛是誰?”昊光抓住她的手。
大蜘蛛是誰?季遙歌也有些迷惑,欺霜賽雪的臉蛋飄著兩坨紅暈,心頭忽然一蕩,消失了很多年的知覺似乎瞬間歸來,她怔怔憨憨按上胸口,只說了一句話:“小木頭人?你回來了?”
昊光見她越鬧越不像話,那邊流華君又要問話,不免動了三分真怒,道:“流華君,夠了!”
“我試試她而已,不用緊張。”流華君擺擺手。
季遙歌卻趁二人說話分心之時,倏地奪過那壺醉真吐,掀蓋就往嘴裡倒,待流華君回神去取時,那酒已一滴不剩都進了她嘴裡。
“我的酒!”流華君驚叫一聲,把空空的酒壺取回往下倒了倒,“我釀了三千年才得這一壺,你全給我喝光了?”
季遙歌已經軟在昊光懷中,聞言傻笑兩聲。
流華君撲來,揪向她衣襟:“把酒吐出來還我!”
昊光只展臂一攔,哭笑不得地將氣瘋的流華君攔下,那廂埋首在他懷中的季遙歌卻轉過頭來,半閉的眼陡然睜開。
“好呀,還你。”
璀璨如星的瞳眸是一片迷人之景。
流華君先是一愣,而後忽勾唇笑開。
心術的對決,向來只在真真假假間。
多少年了,她沒有遇上這樣的對手,寂寞已經太久。
第156章 獸譜
櫻花樹下落英繽紛; 天地間忽只剩下季遙歌獨自盤坐花雨之間。昊光不見,流華君亦不見; 遠處的雞鳴鳥啼、嘈切絮音都歸於平靜。
景還是這個景,可虛實真假已換。
“你沒醉?”流華君的聲音浮響她耳畔; 沒了先前的甜膩,深而冷,帶著高高在上的俯望。
“醉了。”
季遙歌是醉了,身醉心醉魂未醉——第一杯酒下肚時; 她便已發現不對。她修的媚骨心術,對於任何控魂惑心之物都有源自本能的感知,那酒靈氣太充鬱; 濃度幾乎快要達到凝化實物的地步; 為的只是掩蓋酒液中細微之物。
可那哪裡是酒水?不過是杯微蟲聚成的“水”。
古物微螢遊神; 渺不可見; 群聚如水; 品來清冽如酒; 飲後可遊入魂神; 神不知鬼不覺間攝魂奪魄,是極其霸道的東西。微螢朝生暮死; 不論飲入多少; 一夜過後便都化作虛無; 故又名滄蝣; 夢滄海,身蜉蝣; 所見所感,不過一夜幻夢而已。
頭兩杯,她真飲了,不飲,便不能惑人,流華君的心術太厲害,她喝沒喝,醉沒醉,不必言語神情,對方就能感知。
“那你又如何反擊?”流華君問她。
“身醉,心醉,魂不醉。”兩杯的微螢滄蝣,還不足以讓她亂魂。練心之人心志本就極堅,再算上她暗中運轉的滌魂術,縱是心醉,魂神也仍保有一絲清明。微螢為活物,受魂神所誘,她既能感知,自有辦法控制,待她發現這一點時,便生反擊之意。先飲後醉讓對方放鬆警惕,再奪酒飲盡,以自己的魂力控制微螢,令其透膚而出,以瞳術騙去流華君的注意力,再令微螢鑽入她鼻間。
一環扣著一環,不知不覺間扳回局面。
流華君的境界,她探不出,實力強出她太多,心術更是,若是硬碰硬,她不是對方的對手,然而心術之決,除了講究境界之外,也講個“惑”字,求的是巧,一局一環虛實相扣,即便到了最終,有時也沒有輸贏可分。
就像現在,連昊光都承受不到第五杯的醉真吐,季遙歌用了大半壺,可流華君也還能反擊,還能保有最後一縷清明,與她入定,進入實景虛象的對決,這份實力讓人駭然。
“小丫片子……”流華君似寵似愛地在她耳邊輕嘆一聲。
季遙歌覺得耳垂酥麻,流華君似乎輕輕咬上她,微熱的氣息又沿著她下頜緩慢滑下,落到頸間。
實景虛象是二人心術碰撞後所產生的幻域,在這裡,二人皆是元神之體,季遙歌盤坐如山,巍然不動,流華君步步進逼,挑她情念。衣料簌簌抖動,袖擺拂過臉頰,人影自她眼前一閃,出現在她身前的卻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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