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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莫名被針扎過般痛; 血腥味似乎在喉間翻滾了一下。
“來了?”玄寰聞得動靜; 轉身輕道。
季遙歌悄聲上前,看著伏在雄獸身邊的雌猊; 它一遍又一遍地用頭去蹭雄猊的脖頸; 親暱而哀傷。小猊就靜靜趴在兩隻猊獸前面; 眼眸溼漉漉。誰也沒有打擾它們最後的時光; 許久之後,雌猊站起; 最後蹭一下雄猊的額頭,喉間發出沉沉的獸吼,地面開始震顫,很快雄猊身體下的地面出現塌陷,底下是暗紅的岩漿,頃刻間就把雄猊吞噬。
獸類的葬禮,簡單而絕決。
雌獸的鳴聲久久未停,小猊便隨其低聲吼著,季遙歌見狀,龍魂盪出,化一縷綿長的龍吟。雌猊聞得龍吟,卻是一振,轉身俯拜在她面前,發出獸音。
“多謝吾王相送。”
能得萬獸之王相送,這是屬於獸族至高無上的榮耀。
季遙歌點點頭,那廂小猊飛撲而來,嗚嗚咽咽地繞著她轉,雌猊看了小猊良久,並沒起身,只道:“此番多蒙吾王相助,我願拜吾王為主,聽憑差遣。”
她聞言一愣,想起那年在昆都聽到那隻雌猊喚自己“吾主”。
想了想,她開口:“你真願奉我為主?”
“我以獸魂起誓,我願意。”雌猊垂頭。
季遙歌盯著它道:“也好,我便收下你。此番惡鬥,你雖損子亡夫,卻亦有失當之處。花家人為了救你而來,卻因你不分善惡折損十數人,如今我便你命你留在妙崑山處,協助花家人修築火道,鎮守此山,以還此因,也免日後花家後人與你心生怨懟,廝殺報復。地心深處有地火礁島可供你棲身,你的獸卵也可借地火化解極冰之傷。你可願意?”
雌獸伏地:“願意。奉吾主之命,鎮守妙昆。”
季遙歌便半蹲下身體,拍拍小猊的腦門:“你是打算留在這裡?還是繼續跟我走?”小猊的腦袋狠狠一垂,眼皮聳拉著,餘光依依不捨地看向雌猊。雌猊忽然發出一聲長嘯,沉肅威嚴,轉身抱住懷裡仍舊是蛋的兒子,衝小猊搖搖頭。
還有近一萬兩千年,小猊才會出生,在這裡,它只是誤闖進來的過客。
見到未曾謀面的父親,在他們身邊呆了一個月,幼年的遺憾已經被彌補。比起季遙歌,小猊幸福太多,起碼它有一對好父母。
小猊溼漉漉的眼眸裡緩緩落下淚來,懵懂的心似乎瞬間成長,它回應一聲悠長依戀的獸鳴,最後跟著季遙歌離開這個穴洞,奔向遙遠而未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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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離開?”兩人坐在猊背上,沉默了一會,玄寰才開口問她。
剛才她問小猊那個問題,便代表了她的心。
“我們在劍村呆了一個多月,要打聽的已經打聽妥當,也該啟程了。”美好的時光叫人眷戀,但魂燈的熄滅提醒她必須警惕的未來。
“想好去哪裡了?”玄寰坐在她身後,雙臂圈起她的腰。
山風猛烈,帶著灼熱氣息,撲得她悶熱,後背貼來的冰涼及時消解這股煩躁。
“去仙國看看。這個時候仙國應該還在,我們能夠拿到世祖留下的玉簡,玉簡之上應該留有對付妖樓的辦法。還有,楚隱現在是不是已經在蟲谷了,如果我們去找他,是不是能夠重新開啟梵天輪迴。”她說得很急,似乎要做的、能夠做的事很多很多,總之,他們不該坐以待斃。
後面的人沉默不語,她又道:“我有臨仙之力,你通曉萬事,還掌握這一萬兩千年世事的變遷,知道妖樓的驚天秘密,我們能做的事很多……”
她飛快地盤算著,卻被他打斷:“沒用的。”
她一愕,轉過頭,對上他清澈的眸。
“發生的事情不可逆轉,即便我們回到過去,未來所發生的一切,也都基於我們現在這個過去,存在於我們所妄圖去改變的所有事情之上,然而我們無法改變的是結果,就像你救下猊獸,救下劍村,結識花喜,才有我們與昆都結緣,進入爐海……你明白嗎?這是個迴圈,不管你要做什麼,你所看到的未來都不會改變。”
玄寰抱緊她,嘗試用最簡單的語言來解釋時間這個玄妙的問題。
季遙歌自然無法理解,但她還是明白,玄寰試圖讓她瞭解,不論她有什麼的算,都無法改變未來。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沒有時間迴圈,你我也對付不了妖樓。我在三星掛月閣呆了六千年,我比你更瞭解妖樓的本事,恐怕你前腳剛踏及仙國外的法陣,後腳他就已經殺到。甚至於,他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