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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那御猊而來的女人盡數擋下。
季遙歌踏著金猊浮身黑暗,身後是火光四起的方都,似這無盡虛空裡執焰而來的神祗,神情平靜,目光悲憫,手下卻不留情,戰場上的亡者靈骨盡皆飛來,被她化作無數絕殺靈器,在這城牆外降下一片駭人術法。
待那海潮般的殺術退盡,魔修只瞧得黑暗被撕出巨大裂隙,這座古老而渺少的城池緩緩飛入其間。
季遙歌站在城前,以溯世之力控制著整座城池。
三卷已融,溯世成書,這方都破虛陣原就以地卷為引,她有溯世之力,控制地卷並不困難。
不過盞茶功夫,黑暗散開,天光再現,方都所在之地,只剩荒蕪亂石,天際裂隙合攏,仿如大夢一場。
————
虛空無邊無際,黑暗蔓延,方都如同漂浮於海的島嶼,流向未知。
季遙歌落在城門處,看著城外不見五指的漆黑與斑駁殘破的城牆,倏爾又是一笑,眉間落下寂寥,拈指為劍,於牆根處落下一行字。
“方都活城,再進為主,尋脈可出——季。”
留於從前的她與玄寰。
老城主殞身,季遙歌繼任,方都成功破虛,再無波瀾。玄寰殞落第二十七日,花喜並葉棠辭去。
“保重。”
五獄塔外,花喜與葉棠辭別季遙歌。
季遙歌回了一聲:“保重。”餘話再無。
五獄塔的機關隆隆開啟,河水倒吸,花喜與葉棠飛至出口前,門啟之時,葉棠忽作感慨:“此一別,不知何日再逢。”雖只短短數月,同生共死卻是情誼深厚,互為摯交,此際分別難免不捨。
花喜卻似有所觸,怔了怔方道:“不會再見了。”
他們本非同期之人,隔著漫長時空相遇不過一場玄奇緣份,往後已不可能再相逢。他是花家老祖,她是後世摯友,如此而已。
“我該給她留點念想的……”他喃喃一語,有些懊惱二人之間沒有留下任何信物,腦中卻是靈光閃過,記起她酒後曾提及的零星往事——關於一萬兩千多年後的往事,方都的故事。
她來過方都,若要離去,便也只能透過這裡。
“有了。”他翻手擎出方匣,匆匆落筆於箋,壓在一柄螭龍鑰下。
箋上龍飛鳳舞的字——“萬年交錯,終需一別。謹以此物,遙贈昔年遙歌。”
落款:“故交,長鋒”。
在池水翻滾而至前,他將那方匣施法融進了那扇高聳的石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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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靜謐,沒有時間,仿如被歲月遺棄。
殘破的城池在這無波無瀾的領域中被重建,再歸於沉寂,新鮮而平和的日子讓城中百姓煥發光芒,未經萬年歲月打磨的靈魂尚未察覺脫離輪迴的枯燥時光與漫長壽元的可怕。
季遙歌作為城主,俗務並不多,她只需要安安靜靜呆在五獄塔內,於整個方都而言就是莫大安全感。
五獄塔的頂層已經空去,玄寰親手繪下的天地二卷徹底消失,空蕩蕩的塔室只有一尊棺槨。
玄寰沉眠其中。
季遙歌閉塔修行,不問世事。
因她不願破劫,留下靈骨,返虛境界受滯,便留在塔中參悟《溯世》,吸納消融玄寰的近萬年修為與龍丹神力。
兩千五百三十六年,終至返虛大圓滿,馭虛空臨天雷大劫。
臨劫之前,她將何素召入五獄塔內,留了最後兩番話。
“若有朝一日,你見到遺忘方都的我,便替我贈她一段話吧……”
“這棺中之人,便煩勞你代為守護,終有一日,我會歸來。”
那幅結修大禮的畫卷,亦被她留在了棺槨旁邊,她帶走的,只有那張薄薄的紙。
萬華仙歷第一萬七千三百五十八年夏至。
渡劫,飛昇。
上界天仁,萬華已遠。
第270章 萬載一逝
天雷轟烈; 虛空似沸海,蘊蓄浩浩天威; 紫光密如雨絲,電刃摧心; 攪得虛空難安,幾盡撕破蒼穹。
歷經兩千五百餘年潛修,異蛟化龍,伏天雷紫電而升; 踏足上界。
她在一萬年前飛昇,離玄寰的出生時間尚有近兩千年時光。
不是沒有想過以臨仙之體回到萬華,再去尋一尋初生的玄寰; 看看幼年的他是什麼模樣; 或許也能給他一些警示; 可最終這種種念頭都在五獄塔上那張蒼白的容顏面前被一一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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