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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連回到萬年前這件事也推算得到吧?還有你自己會死這件事……要真是這樣,我是要生氣的。”季遙歌看了他一會,就背靠棺槨坐到地上,有一茬沒一茬地說話。
他們以前閒聊的機會不多,正經議事的時間佔據兩人之間大部分的獨處,如今倒像是正兒八經地閒聊,不過也只是她的獨角戲。
“我現在很厲害,是那片星域出名的匪頭,來往的修士都怕我,當然喜歡我的也不少。一萬年了,你知道我遇到多少男人嗎?比你好看的,比你強大的,比你聰明的……好吧,比你聰明的可能還沒有遇著。”她絮絮叨叨說起這萬載時光所遇之事,所遇之人,眉目染上幾分煙火,說到興處也笑,淺淺淡淡的笑,沒人回應她。
方都永夜無晝,時間被停止,除了滴漏機械式的聲音在計算著流逝的時光,可誰也數不清到底過去多久。
塔外傳來裴不回的聲音,他的速度非常快,將獸脈圖拿走後便也據圖推演出法陣,再根據法陣推演出了天書妖樓位置。
季遙歌停止閒話,她站起來,又俯到棺槨旁,垂眸看玄寰。
“忘記告訴你,我把你最仰慕的人請回來了,想再見見你的老師嗎?那就等我回來。”她笑嘻嘻賣著關子,忽然又一轉語氣,“玄寰,我不知道回不回得來,不過你別擔心,就算我回不來也沒關係,我拿到了上界輪迴幡,應該能將你從梵天境里拉出,送入六道,我把輪迴幡交給何素了,她會代我焚去你的屍身,送你重入輪迴。”說著她嘆口氣,“咱兩之間,也需要一個了結。可惜我大概不能像你從前尋找幽篁那樣,看你輪迴的模樣了。”
她將棺蓋重新闔上,又叩叩棺蓋:“好了,我該走了。”
沒有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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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獄塔外已經站了許多人,花眠、白斐都在,顧行知坐在遠遠的疊石山上,抱著木頭人腦袋,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五獄塔。塔前守著個少年,火紅的頭髮,兩顆虎牙,十七、八歲的模樣,雙手環胸斜倚塔門,目光懶洋洋地看著眾人,沒有說話,是從上界跟著季遙歌回來的,她收作契獸的,火猊。
一萬兩千多年,昔日幼猊已修得人形,作她契獸陪她飛昇,又伴她歸來。
他有了一個真正的名字,叫蒼輝。大抵是正值叛逆期,他看誰都不太順眼,總吊著眼瞥人,早沒了當年撒歡蹦噠的傻樣。
裴不回的聲音隔空傳來沒多久,塔門開啟,季遙歌出來,少年站直身體,管她喊:“姐姐。”她點點頭,蒼輝騰身半空,化作一隻火紅巨猊,毛髮怒張如焰,季遙歌一躍而上,只向眾人道:“我走之後,你們便按裴仙三人的佈置行事吧。便是我無法歸來,你們在這虛空也總能保得一命,若要離開,出去之法阿眠曉得。我想著,即使我們不能誅除妖樓,也總要有人將此事始末說予後世,這萬萬年被篡改的歷史,總要被扳回正軌,為此,諸位都必須活著。”
這話便算遺言,花眠第一個紅了眼,季遙歌卻已馭猊飛向裴不回的洪荒渡海舟,未向諸人道別。
唐徊、墨青稜與裴不回站在洪荒渡海舟的甲板上,舟上的三重樓閣所發出的光芒在幽暗虛空中格外醒目,卻又照不到深處。
獸脈輿盤懸浮在裴不回身前,見她飛來,他灌注一縷靈光沒入輿盤正中,剎時間輿盤大亮。
交錯縱橫的經緯脈絡自輿盤上綻起,在虛空中織成一張龐大的網,裴不回單手掐訣,向輿盤打入一道又一道紅光,交錯的經緯脈絡跟著亮著一點又一點紅光,足足四十二點。
季遙歌與唐徊、青稜站在一旁沉默看著。雖然季遙歌看不懂這輿盤,卻也明白,那四十二個紅點是萬華獸眼所在位置,在裴不回的操縱之下很快連出一個巨大法陣圖。
鎮壓妖樓的並非《四十二獸譜》,而是這四十二獸眼所成之陣,《四十二獸譜》所記載的不過是這四十二族靈獸。獸眼為獸族祖獸之骸,分埋在萬華各處,以血脈為引,傾全族之命魂為此陣作源,故喚四十二獸陣,眼下此陣已有不少獸眼因為全族被屠而失去效力,整個獸陣僅餘六成法力。
如今在這張微縮的法陣圖上,輕而易舉就能看到,法陣的所有力量,都鎮在了法陣正中央的位置。
那裡,便是天書妖樓的確切位置。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青稜在季遙歌伸手觸碰輿盤時按住她的手。
季遙歌以左手拍拍青稜手背,示意她收回手:“總要有個了結,放心吧。”
青稜不再多勸,季遙歌的指尖凝出些微青光,點上輿盤,只道:“裴兄,我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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