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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與季小友為友,是韓某的榮幸。”韓星巖走在季遙歌身側,溫聲道。
星光熠熠,將季遙歌的背影照得纖細神秘,衣裙縹緲似煙,看得韓星巖有些恍神。星路靜謐,不知前途,只他二人並行,遙遙望去皆如神祗。季遙歌淺笑兩聲:“那也是我的榮幸。未知韓兄都在何地修煉,他日若有機會,也好拜會一二。”
“我沒有正經洞府,跟著我師父在白象山修行罷了。不過我這人閒不住,除非突破閉關,不然我一般都在外漂泊歷煉,遊歷四方。”韓星巖回道,慢慢跟在她身側,話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多,“花花世界很是奇妙,若是拘於一隅豈不辜負這漫長壽元。就算我們活了幾千上萬年,這世上也總有很多地方我們不曾去過,很多秘密等待探尋,你不覺得這是件值得期待的事?”
修仙是什麼?是艱苦、枯燥、寂寞,還是生動、鮮活、有趣,這大概取決於修行的人如何看待漫長的壽命。與無休止的爭鬥、搶奪、廝殺比起來,探尋這世界的奧妙,描繪這塵世輪廓,也許是件永遠都充滿新奇的事。而對浩瀚宇宙,人永遠都是孩子。
“是啊,天外有天,這世上總有很多未解的謎題留待我們去發現。境界越高,所見越遠,再漫長的壽元也終有盡時,修煉不是為了生存,而是為了感悟新的天地。”季遙歌淡淡應道。
仙途渺渺,很多修士為了生存,為了獲得能力而感悟,然而實際上,卻應是為了感悟而存而煉而修吧。
“遙歌……我可以叫你名字麼?”韓星巖似有所觸道。
“韓兄隨意。”季遙歌看向前方,星路越來越高,有清冷的氣息從上方傳下來。
“奇物會結束後,你要回赤秀嗎?”他問道。
“嗯,赤秀還有些要事等我回去處理。”季遙歌應道,心中卻忽然一動, “韓兄呢?可有要事?”
“沒有,此番為了奇物會煉製千秋鼎,已經耗盡我的心力,我想去各處走走。”
季遙歌轉過頭去:“韓兄若無去處,不如到我赤秀瞧瞧?我那裡也有不少法寶奇物,還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信韓兄會喜歡。”
被她盈盈大眼一望,韓星巖連拒絕的話都忘了要怎麼說,想也未想便脫口道:“好。”
“那便說定了!等從奇樓出來,我帶你去赤秀。”季遙歌笑開——這麼個人物,若能帶回赤秀,哪怕就是讓他掛個名做長老,能上兩堂話,隨意指點弟子幾句,恐怕都讓他們受用無窮。
“我怎麼覺得我好像被你誆騙了?”韓星巖也笑了,幾句話的功夫兩人關係又近了些,他說起話來也沒那麼拘謹,隨意了許多。
季遙歌聳聳肩,正想回答,前方一束天光驟然打下,讓兩人同時止步。
天光之下,一座九層石樓在寬廣天宇間孤伶伶地矗立著,四周除了這條唯一的星河外,只有漆黑夜幕,這讓石樓像座填墨的皮影,與季遙歌想像之中充滿傳奇的世祖奇樓毫不相同。
她以為這座奇樓應該是恢宏、磅礴,充滿氣勢。
可她如今只有一種感受——孤獨。
這座樓讓她由心而生一種近乎妖異的孤獨,籠罩在它身上光芒萬丈的傳說,就像天上落下的這束強光,只能讓它顯得更加與世隔絕,如果這座書樓是個人,那應該是個相當相當寂寞的人。
季遙歌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將書樓喻作人,直到韓星巖的聲音傳來,她才回神。
他的聲音很小:“是不是覺得很孤獨?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只有這個感覺。”
“嗯。”她應了聲。
漆黑的石樓內亮起兩盞簷燈,樓門森然洞開,又是另一種古怪的氣息傳來。季遙歌第一次有種毛骨悚然的感受,她忽然覺得在這片不知身處何地的黑暗中,有雙眼睛在悄悄窺視著自己,那目光森冷凌厲,能夠穿透靈魂,讓一切都無所遁形。她幾乎是源自本能地釋放出媚骨訣,以便查探石樓附近是否藏人。
可惜,除了韓星巖的心跳之外,她沒有感受到第三者的氣息——一絲一毫都沒有。
那麼這股可怕感覺又從何而來?自從謝冷月所帶來的夢魘中走出之後,她已經有很久沒有出現過害怕的感覺,剛才那剎那間所感受的危險,讓她浮起一絲恐懼。
“別怕,這就是世祖奇樓。”韓星巖感受到她的情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你跟著我進去吧。”
季遙歌長長出口氣,點下頭。韓星巖的話雖未帶走這股陌生的危機感,卻讓她平靜下來。他一步越過她,在前方緩步而行,帶著她往奇樓走去。兩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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