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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又有何意義?”
她說得有些語無倫次,雙眸通紅,迷茫之色盡去。
“心魔?他人之言?你說清楚些。”季遙歌淡道。
“是啊,你忘了?那年你得到一張寶圖,帶著我去混沌迷界擒捕巨幽幼獸,在那裡被混沌之氣種心,從此邪根深種,慢慢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曾有多好,後來就有多可怕……我們用盡一切辦法都沒法將混沌之氣拔除,那人告訴我說,蛟族的仙龍內丹至罡至正,能驅散混沌之氣。”
長夷的回憶有些凌亂,季遙歌聽得極細,才從她所言之中尋得當年脈絡。
那時恰逢萬華有傳惡蛟噬人,專從人間捉回凡人吞噬,因而幾宗合力派人前往查探,長夷正是其中之一。她便藉此機會暗中查探龍丹之事,發現此物乃是蛟族至寶,當世只得一顆,非金蛟之血不得接觸,就算是混入蛟族,也偷不到。
“那人給了我們很多東西,寶圖和《寒虛錄》,還有巨幽馴養之法,仙龍內丹的用處也是他說的,後來……後來好像還把滅天弩帶給鏡澤了……鏡澤不壞的時候說過,那人很可怕,是這萬華之上最可怕的存在,在他眼中,萬華沒有秘密可言,他還能推演星宙變遷,過去未來……極其可怕……”說到這裡,長夷忽然面露恐懼。
“那人是誰?”季遙歌如今已完全肯定,蛟族的覆滅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劫難,謝冷月與長夷通通被人利用。畢竟蛟族是《四十二獸譜》之首,又有仙龍內丹存在,要想徹底絞滅極為困難,所以才有長夷盜取內丹的安排。
那人伏脈千年,籌謀如此棋局,想來便令人心寒,他們皆為局中棋子,也許在未來的某天,她季遙歌也會成為其中一枚……
“我不知道,他沒和我提過名號,我只知道此人應該出自三星掛月閣。”長夷說完,長長的蛟軀一蜷,她扭到季遙歌身前,揚手撫向她的臉頰,“鏡澤,我知道你心裡有我,你說過會和我結禮,帶我離開……”目光一閃,她忽然驚懼地縮回手,“不,你不是鏡澤,你是離梵。你……你來了……”
季遙歌並未改變自己的表象,她看到的,仍舊是她千年所思。除了謝冷月,她竟也還記掛離梵。
“你一直恨我?”季遙歌沉沉開口——她的記憶不深,又過了許多年,父母相處的情景早已忘得差不多,偶爾閃過的也只零星片段。蛟王離梵生性霸道張狂,長夷卻也被謝冷月寵得任性驕縱,兩人相處,要麼火星四迸,要麼冷漠以對,很少有柔情四溢的時刻。人心太過複雜,要說離梵從未愛過長夷,可能也不妥。若是不愛,他便不會力排眾異將蛟妃之位給她,不會明知她居心叵測也留她在惡水百年,要知蛟妃地位在蛟族僅僅次於蛟王而已,就算她孕有後嗣,這個位置他也可以不給她的。
可要說愛……離梵身邊美人環繞,從來不缺,長夷不是唯一。就連流華君都曾受過他的追慕,可想而知帝王君情,從古至今,從凡至仙,都一樣氾濫成災。
長夷如此驕傲的人,又有謝冷月珠玉在前,她怎會愛上離梵?
長夷垂下頭,烏髮半掩嬌顏,只露瓊鼻,語氣不似先前那樣孩子氣,是成熟的女人風韻:“這個問題,你問過我很多遍。我與你夫妻百年,又生下韻兒,恨什麼?要恨,也只恨我自己,一步錯,滿盤錯。”當年她為離梵所救,雖事出意外,卻也恰合她意,為了打探內丹下落,她自然投其所好,以美色惑之,誰能料想離梵動了真情,知道她目的與身份時勃然大怒,竟強行佔去她的身體。她便索性藉此順水推舟,與離梵關係再進一步,留在惡水,後來更是成為蛟妃。那場結禮,轟動整個萬華,謝冷月卻是因她之負,行功時被混沌之氣攻心,至此連一絲善念都不復存在,也絕了戀她之情。蛟滅當日,他明知她被困惡水,卻再不尋她,一別千年。
除了她自己,她能恨誰?又該恨誰?
“其實我不是沒有想過忘記鏡澤,做你的蛟妃,可你……你處處傷我,蛟族亦不肯接納我,就連韻兒也因此受盡排擠奚落。我在惡水度日如年,於是沉迷修煉,渴望力量,仙龍內丹成為我勢在必得之物。有了內丹,我可以得到力量,也能回到鏡澤身邊,只是我沒想到……鏡澤居然,屠盡蛟族。”長夷說著自嘲笑起,“你瞧,我吞了內丹又有何用,人不人魔不魔,永囚深淵,我多想變回人,哪怕一無所有也不在乎。”
她伸手摩挲自己腰下蛟鱗,斜抬起頭看季遙歌,目光卻又是一改。
“不是,你不是離梵,你是……我的韻兒?”她疑惑飛起,上上下下打量起季遙歌來。
她在季遙歌身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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