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部分(第3/4 頁)
這下連胡小六都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季遙歌也笑得不行:“還是隨叔叔,叫你蓁蓁嬸子吧。”
花蓁想了想,倏爾一笑:“那就叫我嬸子。我花家那些兄長與你平輩論交,如今你喊我嬸子,那我豈非平白長了他們一個輩份,那些老頑固知道不得氣歪了嘴。哈哈,痛快。”
幾人又是一陣笑,花蓁性子活泛,她一來這沉悶氣氛便一掃而空。一邊寒暄一邊說笑,季遙歌將人都迎入大殿。花蓁一路行來已飽覽蛟城風光,見城空寂寥,不免慨嘆。
“我在昆都學鑄煉時就聽聞惡水蛟城是座天造之城,其中機關法陣巧奪天工,早就想來此看看,如今一償夙願,可見這偌大精城荒廢,心裡又實在惋惜……”
她笑意微失,浮現幾縷痛惜之色,跟著季遙歌走進深殿,腳步忽然一頓。
“這畫……”她目光膠著在已被季遙歌拭去灰塵的巨畫之上。
“這畫我幼年時就已掛在殿上,並無特別之處,難道此畫有特別來歷?”就算沒有高八斗的反常表現,季遙歌也知道此畫非比尋常。
能被蛟族放在正殿之上,豈有凡寶?
“應該是那幅畫……我見過拓件,真跡在萬華一直成謎,不想竟收在這裡。”花蓁將雙手所戴的絲套取下,玉白的手臂上有暗色青紋,似符似疤醒目非常。
她收起笑容,換上虔誠表情,踏上引階,指腹一點青光輕輕撫過巨畫。
“是了,這是真跡。當年三星掛月的副閣主幽篁所繪,《仙城蜃樓圖》,圖景取自蜃海仙國,此乃萬華浮仙秘境,傳聞非有緣者不可得見。”
花蓁一語道破此畫來歷。
季遙歌眉頭頓蹙:“我聽說幽篁擅符,可不曾聽說她擅畫。”
花蓁便道:“天下之工,皆為匠心。幽篁以畫入道,由畫生符,其符籙自成一格,匯聚天下山海之靈,可謂神妙非常。”她注意力仍在畫上,想到哪裡便說到哪裡。
季遙歌眉頭越發緊蹙,只問道:“嬸子對符畫也如此精通?”
“她啊……和花眠一樣,不好專心鑄劍,心思雜爻,專門鑽營奇淫巧技,畫是她的心頭第一好。不過若論鑑畫,萬華上怕無人出其左右。”慈蓮附言誇道。
“那是。”花蓁得他讚賞極為高興。
“不知嬸嬸可曾聽說一位道友,她亦是以畫入道,喚作鬱離。”季遙歌心念一動。
“從未聽過。怎麼?她也擅畫,你有她的藏品,拿來我瞧瞧?”花蓁轉過頭來,又道,“鬱離……這名也別緻,‘竹名鬱離’,她是幽篁的追隨者?”
鬱離為竹。
幽篁……也為竹。
第206章 蜃海之起
萬華修士入道皆各有緣法; 以畫入道雖很少見,但也並非絕無僅有; 鬱離與幽篁選擇了同樣的道途,雖然巧合; 卻也算不上什麼,縱然名字相近,可天下間同名同姓者不知凡幾,如今不過意思相近罷了。也許正如花蓁所言; 鬱離是幽篁的欽慕者,畢竟幽篁出名在前,又都挑這非常之道。
仔細想想; 這些巧合缺乏說服力度; 無法成為推斷的依據; 季遙歌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在一瞬間將鬱離和幽篁想到一塊; 從時間上推算; 不管是元還是鬱離; 都與玄寰幽篁二人隔了三千年的時間。
“只是聽人提過鬱離而已。我還聽人說; 幽篁與玄寰二人原是三星掛月的兩位副閣,三千多年前一死一叛; 後來便湮滅於世; 沒想到在這裡看到幽篁的畫。”季遙歌亦將目光重新轉回畫上; “萬華上對這兩人的記載甚少; 蓁蓁嬸似乎瞭解頗多。”
“談不上了解,只是因為喜愛; 所以比別人多費了些心思而已。”花蓁點點頭,舉止與神情皆變得沉穩,“其實這二人在萬華都很神秘,見者不多。我對玄寰所知甚少,倒是幽篁我還略知一二。她原為散修,以畫入道,早年修行不易,後來因煉製符籙成名,又因此被收入三星掛月,成為一代副閣,名滿天下,然而卻很少有人知道她擅畫。她留世的畫作不多,但件件是寶,因早期修煉她性喜瀏覽四方,故她最擅畫山川河海,四時風光。”
花蓁從畫的這一頭慢慢走向另一頭,沒人打斷她,她一邊欣賞畫作,一邊繼續道:“她的畫裡摻揉她對世間萬物的感悟,以及當下所見所觸,悟力強的人可以通她的畫感悟天地,獲得心境突破,這就是幽篁之畫所以可貴之處。除此之外,她所畫之景,經常是一些無人探尋的秘境,因此又是寶圖,就如蛟城這張《仙城蜃樓圖》。這張圖應該是她在世所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