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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霧簾,她一根指頭勾住他腰間束帶,半身倚在桌前,將他往自己胸前扯。
“別走,有話問你。”
“你這問話的方式,可真特別。”他半眯眼眸,看著二人曖昧不已的姿態道。
“我問你,白韻美麼?”她媚眼如絲,身軟如緞。
聲音似一縷輕煙,鑽入他耳中,他眉頭微微一攏:“白韻是誰?”
“你不記得白韻?”她直起身體,指尖在他乾淨的下頜劃過。
初見之時,她便提過白韻之名,然後四百年過去,他早已不記得了。
“我應該記得?”他抓住她的手。
季遙歌搖搖頭:“昨日在劍宮大殿裡的那個無相劍宗的女修,就是白韻。”
“那又如何?她有何特別?”元還對昨日殿上兩個女修印象都不深。
“你先告訴我,她美嗎?”季遙歌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元還有些疑惑,她並不像會問出這種問題的人,回憶了良久方老實道:“我沒什麼印象。你突然問及此人,是何用意?”
季遙歌鬆開勾住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臉:“我就是白韻,那是我的原身。”
元還一震,忽然記起她向自己提過遇同門背叛,肉身被奪舍之事,不想她竟在此地遇上。
“兩百年前我沒有實力奪回肉身,只能殺她洩憤,但現在我可以,她不是我的對手,古峰……也不足為懼。只是,你覺得我要做回白韻嗎?”季遙歌難得現出迷惘——一邊是自己真正的骨血肉軀,一邊卻是已經修了四百年的媚骨。時至今日,她的大部分記憶與歷練,都屬於季遙歌,而非白韻。若是歸去,這四百年間的修行,皆化雲煙……
元還大抵已明白她在迷茫什麼,他不能替她決定什麼,只淡道:“人生在世,便逃不開取捨二字。很多事如天秤兩端,孰重孰輕你該自有決斷。就如鑄劍,鑄師總想鑄煉完美神兵,可這世上五靈相生相剋,想要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你選擇了一條路,自然會與另一個方向相悖離,無非斷,舍,離。”
過去,現在,未來,取捨之間。
她默默伸出手,看著掌中繁複掌紋,思及從前。
作為白韻,最難割捨的,無非是一身從孃胎中帶來的骨血。蛟骨龍血,披人皮作衣,半獸之軀,為親族不容,為母所棄,為父所拋,為師所用……弒父之痛,生母畏她如妖,五十年的囚禁馴化,半人半獸,這世間並無她的歸途。
“怎麼了?”元還感受到她身上驟然湧現的濃烈悲哀,眉頭緊緊蹙起。認識她四百餘年,他從沒在她身上感受過一刻悲苦,她可以含蓄溫柔,可以妖嬈嫵媚,可以俯仰蒼生睥睨天下,可笑可怒可善可惡,卻從來沒有如此哀傷過。
她的過往,他無從得知。
季遙歌沒說什麼,只伸手環上他的腰,將頭埋在他胸前,輕道:“抱我。”
元還便如她所願,用力回抱。言語無法慰藉,唯有這一瞬溫懷為撫,平息種種入髓之痛。
所謂取捨,不過剜肉剔骨的重生。
很快,她推開他,悲傷盡掃,只道:“何時下火脈?”
元還便知,她已作取捨。
“你休息一下,今日正午出發。”
她點頭,不再贅言。
至此斷絕,捨棄一身骨肉,她只作無父無母無親的季遙歌。
第117章 蛟魂(修)
妙崑山東南方; 稜角銳利的石橋通往幽黑洞穴,橋下是條窄細的岩漿; 緩緩流過。嶙峋山石似被炙烤般,空氣裡散發著灼人氣息; 有兩人站於短石橋兩端。
這二人各自掩著頭臉模樣,連聲音都陰陽怪調不是平日腔調,顯而可見不想為對方亦或外人瞧見本來模樣。其中一人身披青色斗篷,兜帽蓋去大半張臉; 剩下的下巴亦攏在陰影裡,抬手向對方扔去一袋靈石,道:“這是定金與天邪沙; 什麼時候可以交易?”
對面那人身著烏金甲; 頭戴烏金盔; 只露出雙鷹似的眼; 他掂著儲物袋開口:“你準備好我要的東西; 等我通知。這麼大批靈寶與兵器; 沒有萬全把握; 你很難帶出昆都。萬一叫人發現,你我都難保。”
“你把東西藏在哪裡?可穩妥?”斗篷陰影裡只露出點削尖的下巴; 看著是個女人。
“放心吧; 藏在一個沒人敢去的地方。”
對面的人還想問什麼; 天空盤旋的黑鷹卻忽然桀桀叫起; 斗篷下的人語氣一變:“有人來了。”
“走!”對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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