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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你年紀輕輕,見識倒廣。”男人淡道,“這洞中已佈下塔陣,你手中之物便是陣眼,只消他踏入此洞,便如入塔。”
白韻看著塔中竄動不安的焰苗,有霎那猶豫。此火可焚形神,她與那人無怨無仇,真要痛下殺手?便只這瞬間功夫,紅電刺來,她不及閃避,被刺中肩頭。她“嘶”了聲,只覺一陣鑽心地疼。
這軀殼的原主忽“嗤”地冷笑:“心軟?婦人之仁。今日乃他下殺手在前,你我不過為求自保,你在猶豫什麼?果然是萬仞山那些迂腐之輩教出來的徒弟。”這不止看透她的心思,甚至看出她的來歷。
白韻心頭大驚,只是外間攻擊又至,性命倏關之際,她已無暇多顧,本能地祭起六角垂鈴塔,卻道:“只會躲在暗處耍嘴皮子算什麼能耐,有膽便現身一搏,別做那縮頭烏龜!”
清潤男聲朗朗而語,一句“縮頭烏龜”激得外界那人跳腳:“現在做縮頭烏龜的人是你!你給老子出來!”
“是啊!我是縮頭烏龜,有本事你進來!”白韻不斷騰躍避過那人攻擊,絞盡腦汁地想罵人的話,奈何她長於名門,自小循規蹈矩,腹中罵人詞彙太少,想來想去也只兩三句顛來倒去地罵,“我是縮頭烏龜,你是無膽鼠輩,咱兩倒是一對兒!你只管在外頭嚷嚷,我不會出去見你這隻大老鼠,你只管叫,叫破天也沒用!”
“……”這軀殼的原主在元神虛空中被噎得無語。她那話可不止罵他對頭,頂著他的肉身說自己是烏龜,可不就是指桑罵槐罵他本人?
“我呸!誰跟你這縮頭龜是一對?”外邊的人怒極反靜,心道這對頭素來詭計多端,手段狠辣,斷不會躲在洞中只避不出,除非……是真的重傷閉關,正拖延時間。如是想著,他騰空而起,雙手化作無數虛影,陡發大招。
百餘紅電群湧而入,似滔天大火。石洞被紅芒漲滿,只聞得幾聲轟然落石響動,一聲悶哼傳出,顯是洞中之人被他的攻擊所傷。他面上大喜,縱身入內,可才至洞口處,他便覺幽寒之氣襲來,洞內景象竟換作六角塔籠,幽焰四起。他驚駭非常,朝前望去,只見洞正中的青袍男人正雙手奉塔,氣息急促地看著他。
中計了。
一念閃過,卻已晚矣。
他眼神數變,人如困獸難以動彈,幽焰熊熊而至,未近身已叫元神顫抖,他怒喝:“我定要將你挫骨揚灰!”語畢掌中祭起九瓣仙蓮,他面露不捨,卻咬咬牙縱身跳入仙蓮。蓮瓣合攏成蓮蕾,直衝白韻。
“佛仙蓮?快退。”白韻腦中響起那人驚語。
那仙蓮仙氣氤氳,非比凡寶,白韻聞言已棄了垂鈴塔陣,朝外掠逃。蓮蕾飛至洞門外已被寒焰燒作灰燼,但到底助他逃過一劫。失了這保命之寶,他怒焰大熾,雙手化出厲爪,朝前面的白韻抓去。
腦中再無提醒響起,身後厲爪直逼背心,白韻無法,斷然轉身,拈指掐訣。只聞巨雷響徹天際,滿天沉雲間數道電光如亂蛇竄過。紅衣修士驟然停步,驚駭地看著天:“這是……”
白韻不語,只將元神緊凝,拼盡所有靈氣,天雷轟然而落,她身後現千柄長劍,隨她掐訣竟匯成一柄巨劍,滔天威壓如山巒壓去。
“無相劍訣?”對方已然認出。
白韻感受著那股龐大強悍的天地之力,昔日種種再度浮現心頭,萬仞山間兩百年點滴過心,終都歸於寂滅。這是無相劍訣第六重,萬劍歸一。以她的修為,原至多施展到無相劍訣第三重,而即使是她師父,無相老祖謝冷月,也僅能施展到第七重而已。
只不過,這怕是她最後一次施展無相劍訣了。
時已晚矣,她元神將散,有生之年,她能親自施展無相劍訣之大威,雖說是借他人之軀,卻也死前無憾。
巨劍劈天裂地,破空而去。紅衣修士修為雖高,倉促之下卻來不及逃開,只能硬扛。
紅光於半空炸開,巨劍撞上,毀滅般的氣息四擴,石林內轟聲不絕,竟是大小石山被轟得粉碎。
也不知多久,這陣可怕的爆炸才漸漸平靜。
天色已暗,星斗滿空。
元神之力已竭,白韻再難支撐,迷迷糊糊地看到紅衣修士自亂石堆中爬起,步步逼來,她已無能為力。
眼前一花,她再度化回元神靈體,跌入這軀殼主人的神識虛空內,蒼穹無底,她也不知自己會落到何處。
正神思恍惚,落勢驟止。
有人以臂攬腰接下了她。
她輕飄飄掛在對方臂彎上,半倚於他懷內。男嬰不再,這虛空主人真身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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