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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羽扇也顧不得搖。
元還卻問季遙歌:“有辦法嗎?”
季遙歌自九重鬥上走下,每走一步,便吐一句話:“當年惡水河一役謝冷月誅盡蛟族,生擒蛟皇。蛟為天獸,經九次鱗褪一次天劫可化神龍,蛟皇被擒之時,只差一步就能化龍,以他之能尚且護不住蛟族,你說呢?”
沈庭對二人間的態度抱有疑惑,季遙歌分明是媚門低修,可與元還間的關係,似乎還在他之上。
“離梵未能護住全族,乃因謝冷月佈陣絞殺之時,他正值天劫降臨的緊要關頭,訊息卻被其妻洩露,才讓謝冷月有了可趁之機,否則蛟族不至全誅。”元還淡道,“此陣威力雖大,也不是全無破綻,可惜……”
季遙歌腦中閃過兵荒馬亂的片段,很快被拋開。
“可惜什麼?”沈庭急道。
“知道得太晚,離靈海開啟只剩四五日時間,謝老怪勢必會在靈海開啟時發動絞陣,時間太短,來不及破陣。”元還實話實說,若能多給他些時日,此陣未必不可破,然而現在時間不夠。
“謝冷月這老匹夫!”沈庭面色數變,看著雲下奔忙的修士,罵道。他境界已到元嬰,這陣法最多隻能困住他,還沒辦法要他這條命,到時若要逃也不是全無辦法,可下邊這些低修又該如何是好?
修行千年,見慣生死,修士大多冷酷,越是往後越為無情,但沈庭在啼魚州呆了近千年,素承七山門供奉,這裡頭有幾分香火之情,再加上未曾泯滅的道義,讓他無法坐視不理,眼睜睜看著這些人送死。
“唯今之計,只能將他們遣散出山?”他羽扇一甩,道。
“來不及了。殺陣已布,山中活口都是困獸,進不得出不得。”季遙歌忖道,“二十四殺眼由天至地,由東至西,縱橫成網,我們困在其中,不單破不了陣,也無法出去。此陣由謝冷月親主,六個元嬰以上的修士輔陣,二十四上修持陣,若我沒估錯,啼魚州附近最適合他們持陣的位置,就是萋芳谷。”
她說著與沈庭一起仰頭望天,今夜月色無雙,難以想象有無形陣網壓頭。
“持陣之人既在陣外,最好的方式就是從陣外破除,我再想想對策,但不管如何,絕殺臨頭,沈庭,還是先想辦法送結丹以下的修士離開。”元還斟酌道。原想保全啼魚州,現在看來怕是不能。
“山主,可派人去追顧行知?”季遙歌忽想起此事。
“貴派白小友向我說過此事,我已派人手在山中搜捕。”
“顧行知是無相劍宗大弟子,他既然還在啼魚州,此陣勢必留有出口,沒有全封。”季遙歌眼眸微眯,“跟著他一定能找到出口,我們不妨假意追捕,暗中跟隨。不過要快,謝冷月不會為了一個弟子而將出口留得太久。”
“成,我知道了,此事我親自負責。”沈庭語畢又看向地上跑的人,“元兄弟,那這人……可真放了?”
元還不語,衣袖一震,便將那人震出九霄亂曦鬥。沈庭不敢耽擱時間,轉身便飛下雲端,自去料理他務。季遙歌朝元還抱拳:“赤秀宮有傳送大陣,也不知可能開啟,我去問問應霜夫人。”
“季遙歌,你似乎對蛟族很瞭解?”元還卻叫住她。
她未轉身,只看著亂曦斗的雲海翻騰如浪,“不如你,你連蛟皇為何被擒都知道。”
“我道聽途說罷了。聽聞離梵之妻,原是謝冷月座下第二位嫡傳弟子長夷,應算你的師姐,你聽過她的名字嗎?”
“沒有。”她答得不假思索,語落便躍下亂曦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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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山谷裡,屍體堆疊成一座小山,四周已圍了圈乾柴,白硯站在屍堆之前,聽身邊有人低聲回報:“已清理完戰場,都在這裡了。”
山風送來腐敗屍臭,都是死去多日的屍首,沒了鬼域秘術的控制,轉眼就腐爛不堪。白硯點點頭,雙手掐訣,滿天火雨如流星墜落在屍堆上,剎那間燃起熊熊烈焰。火光映紅臉龐,映到白硯瞳孔中,像很多年前那場盛大的火焰……
“法術長進了。”有人落到他身邊,百年如一日的語氣,不近不遠,“什麼時候練出離火熾雨的?”
“師姐有多久沒關注我了?”白硯有些委屈。
他身材頎長,高她一個頭不止,這幾年是啼魚州有名的美男子,門內門外都迷倒一大片女修,對外風采翩然,已很少露出這樣的神情,倒叫季遙歌想起初識那年的白硯。
那年他才多大?
二十,還是三十?
總歸對修士來說,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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