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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距,微微張開的雙唇狠狠地抖動著,顯然是無法接受休妻這個事實。
那丫鬟見到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樣,卻沒有半點的同情,冷冷地道:“老爺還說了,希望三天之內,夫人能夠離開杜府。老爺也已經派人前去通知許府的人,相信不久許府便會有人來接您的。”
大夫人無神地瞧了一眼那丫鬟,雙眸中已經蘊起了滿滿的恐懼。一個被夫家休棄的女子,就算回到孃家,她又該怎麼活?還有阿溪阿雪,若是她離開了,她們兩個又該怎麼辦?大夫人心中慢慢升騰起無限的恐懼,她死死咬著唇,用一種近乎祈求的語氣對那丫鬟說道:“你去將老爺請來,我有話跟他說。”
那丫鬟卻是面無表情地說道:“老爺說了,夫人若是有此要求,一律回絕。”
大夫人急得眼淚又滾落出來,高高的顴骨顯出異樣的可怕。“老爺他一定不會這樣狠心的,你去將他請來,他自會回心轉意的,他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一旁伺候的丫鬟依舊面不改色,冷淡的聲音在空空蕩蕩的屋子裡迴盪著:“夫人,如今您已不再是杜府的夫人了,您也沒資格再要求奴婢這樣做。主子的吩咐,奴婢不敢不聽,是以老爺說不讓見您,奴婢也不能擅作主張,請夫人見諒。”
“你……咳咳……”大夫人被她噎得喘不過氣,她費了好大一會兒功夫,才平息了氣息。緩過來之後,大夫人依舊不肯放棄,見這丫頭不吃軟,那就來硬的。大夫人狠狠道:“你這死丫頭,就算我被休棄,那也是許家小姐。你若不照我的吩咐去做,到時候許家來人,我定也不會放過你的。我雖落魄至斯,但要懲治你一個丫鬟,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誰知那丫鬟一聽,竟然理也不理,徑直打了簾子步出屋外。大夫人在床榻上喚了好幾聲,那人卻再也沒有回來。大夫人氣得想要殺人,可是如今她渾身不能動,更何談殺人?她只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如今沒人幫她傳話,她也只能在這邊乾著急,看來只有等許家人來了再去找杜偉討個說法了。大夫人雖心急如火,卻也只能這樣等待著。
大約黃昏之時,有人來報說許老夫人來了。大夫人一聽,眼淚就落了下來。直到此時此刻,她終於見到了一個可以傾訴衷腸之人,那種在自己心頭憋屈很久的怨氣也終於可以吐出來了。
大夫人一見到許老夫人,就哭哭啼啼不停。老夫人在來路上也聽說了大夫人中風之事,過來一瞧,竟然嚴重如斯,除了眼睛和嘴巴,其他的地方都不能動。許老夫人抱著大夫人亦是一頓痛哭。“我的兒,這才幾天,活蹦蹦的人怎就成了這樣一副德性,君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究竟發生了什麼?”許老夫人只有許君這樣一個女兒,自小對這個女兒疼愛有加,可是如今一下子中風在床,她又怎接受得了。恨不得自己替她受罪,也好過年紀輕輕的君兒來遭這份罪。
大夫人將下人擯開,這才哽咽著斷斷續續將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許老夫人。許老夫人一聽,登時氣得怒髮衝冠,“竟然是杜流芳這個小賤人!”許老夫人一雙銳利的眸子此時染上了滿滿的怒意,好似杜流芳在眼前,她下一刻便要衝上去將她生吞活剝一般。“君兒,你放心,母親一定會為你報仇!這杜流芳先是陷害阿溪在前,又使計將阿雪趕到莊子上去,如今又令你中風在床,母親一定會讓她付出同等,不,母親會將你們所受的痛苦十倍百倍的還給她!”
大夫人聞言,早已哭得像個淚人。她堅信母親一定有辦法對付她的,“一定不能讓這小賤人得逞,對,將這些痛苦十倍百倍的還給她!一定要讓她不得好死!”
大夫人又跟許老夫人哭訴了好久,這才止住了斷斷續續的哭聲。眼裡雖沒了眼淚,眼眶卻紅得分明,眼皮浮腫著,似核桃兒一般。“母親,如今杜偉要休了女兒,這該如何是好?”她的聲音因為哭訴久了,透著一絲沙啞。
許老夫人早有了打算,替自己女兒理了理額角的鬢髮,眼裡淨是憐惜和心疼。“他想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是我許家的獨女,當初許家時運不濟,才會嫁與他做妾,如今許家今非昔比,自然不是他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了。母親這次來,並不是要接你回府的,就是上門來討個說法。君兒放心好了,母親一定不會讓他休妻的。”許老夫人緊緊捏住了大夫人的手,像是賭咒發誓一般對大夫人說著。誰都知道休妻對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對於有門第的大家來說,被夫家休棄的婦女就只有兩條路走:一是白綾一條、命喪黃泉;二是落盡青絲、常伴古佛。許老夫人如此疼愛自己的女兒,又怎會讓她落得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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