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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衝了兩句。
隔著雲紗帳,那丫鬟柔弱的聲音渺渺傳來。“是錦繡讓小鳳過來的,錦繡在少夫人原先的廂房之中逮著了四小姐,什麼話也沒多說,只叫小鳳過來請三小姐。”那小鳳說話沒頭沒尾,讓人聽不出什麼頭緒。
杜流芳回院子之後並未跟院子裡的丫頭解釋,所以這會兒若水聽得雲裡霧裡,“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我們小姐這才歇下一會兒,睡得正熟呢!”這丫鬟說話聽不出個頭緒,若水有些拿捏不準。
杜流芳早已想到今夜可能沒有安穩覺睡了,所以並未脫下中衣,一個鯉魚打滾翻身下了床,將外衣往身上一套,任由一頭青絲攏在而後,汲了一雙繡花鞋便旋出屋來。看著門前還在交涉的二人,不由得打斷道:“好了,時辰不早了,咱們快些過去吧。”杜流芳在屋子裡隱約聽到是杜美菱闖進了房間,看來這花果然是杜美菱夾雜在其中的。此時杜流芳心頭說不出是哪般滋味,原來平日裡看著溫順不會惹事的小綿羊也會咬人。
流丹閣之中燈火通明,正房裡,燈火尤其明亮。偌大的屋子裡站滿了人,影影幢幢映在紙窗上,黑影隨著明滅不定的燈火而飄忽不定。由於事態緊急,那些個姨娘也未來得及收拾打扮,僅穿了單衣髮髻也未挽就那樣坐在正屋裡的幾把相對而設的木椅上,神色倦倦裡又帶著絲疑惑,顯然有些不理解當下的情形。
正屋上首坐著一家之主杜偉,他正一臉陰沉地瞧著離他不過幾步遠的地上跪著的少女,像是在等待什麼人一般,卻是一言不發。
而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瞧著身影不過十四五歲,穿著一身月白色的緞子衫,安靜地像月宮的仙子。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跪在那裡,比堂上坐著的杜偉還老神在在,好似將那些人投過來略帶審問懷疑迷惑的眼神通通視為無物,倒是十分冷靜。
杜流芳一步一步踏進了屋,那跪著的女子並未回頭,反而是堂上坐著的杜偉眸色一黯,“阿芳,你來了。”
杜流芳朝父親點了點頭,瞧下左邊一排木椅還剩有空位,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她挨著坐下了。
杜偉的雙眸往屋子裡一掃,這才開口道:“各房的現在俱已到齊,今晚阿芳說過賀氏的廂房之中定然有甚古怪,是以讓丫鬟把守,等明天再仔細盤查。你卻趁著夜色將那兩個丫鬟弄暈,溜到這廂房裡來。杜美菱,你可知罪?”
之前去喚那些姨娘的丫鬟並未言明究竟是出了甚事兒,但杜偉這話一出,那些個精明的姨娘也隱約猜出了個大概,這杜美菱好端端的,怎麼會溜到賀氏的廂房中來,想來她跟賀氏小產這事脫不了干係。所以她才會這樣三更半夜地跑到賀氏廂房中來,想要毀滅證據。想通之後,這幾個姨娘無不大驚,這死丫頭平日裡瞧起來,為人雖然冷淡了些,不會主動搭理人,但是她從來也沒有算計過別人,況且,這賀氏還是她的嫂嫂,那賀氏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她的侄子,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面對杜偉的責問,杜美菱顯得鎮定極了,此時她鎮定自若地抬起一雙翦水來,反問道:“敢問父親,美菱何罪之有?”
此時屋子裡那些已經醒神的姨娘皆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這跪在她們面前的小丫頭,心裡都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還是那個性子冷漠、不敢反駁他人的杜美菱麼?那通身冰冷的氣質和滿身的鎮定,恍若並未置身於險境之人,倒叫人瞠目而視。
杜美菱的生母聽了杜偉這一番話,嚇得喉頭一緊,瞧著屋中陣勢擺得這麼大,她一哽咽,淚水嘩嘩落下,“老爺,阿菱是不是犯了什麼錯事,可是再怎麼說,她也是您的女兒,阿菱也向來規矩,不惹事的,老爺您……”
杜偉不耐煩地皺著眉頭,“真是慈母多敗兒,阿芳,你來告訴你這妹妹,瞧瞧她究竟何罪之有!”在之前杜流芳已經將這裡頭的貓膩告訴給了父親,所以這會兒杜偉捏定了杜美菱便是謀害他孫子的兇手。再看三姨娘哭哭啼啼的模樣,他早已不耐煩。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四女兒為什麼要謀害自己的侄子?
三姨娘被杜偉這一斥責,嚇得一哽咽,只好強忍住將淚眼水往肚子裡咽。杜美菱瞧著自己姨娘這副模樣,心頭也是難受,最終卻茫茫然垂下了頭去。她本以為自己的手段是天衣無縫的,可是沒想到最後開始敗在了杜流芳的手上,只不過能奪去賀氏肚子裡的孩子,讓他們杜府一家人都陷入痛苦之中,她至少沒有白白犧牲。
得了父親的允許,杜流芳喚人將隔壁的廂房打理好,便連夜讓人將賀氏抬進隔壁廂房去了。只是賀氏原先的那間廂房只是空置著,著兩個丫鬟守在門口,待明日再來細細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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