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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謝逸華向太女求救,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她都要做出一副關心胞妹的態度:“孤倒是想幫你,可你也知道,孤手底下除了太女詹事府的人,哪有人手給你?不如……你向母皇求助?”
鳳帝不是一向疼愛謝逸華嘛,既是將戶部的事情交給她處理,而她再轉頭向鳳帝求助,正好讓鳳帝領教一番她的無能。
——嘴皮子溜算什麼本事,只有拿出實幹的精神,實實在在辦完了差,才能讓鳳帝認同她的能力吧?
她知道的道理,沒道理端王不知道。
果然謝逸華一縮脖子:“那還是算了,臣妹再想辦法。”目光掃過她身後:“三皇妹來了。”
謝安華自何庶君過世之後,迅速消瘦了下來。以前還有點肉的臉倒好像被人用刀子將頰骨上的肉都剔除了個乾淨,眼窩深陷,袍服鬆鬆絝絝套在身上,倒好像掛在晾衣杆上,隨時都能被風吹走的模樣。
何庶君過世近一月,這是她初次上朝,太女與謝逸華也是喪事過後初次與她碰面。
“三皇妹要保重身體!”太女關切道:“父後還說,過些日子就為你挑一淑男娶回王府,有人照顧你了他也好放心!”
謝安華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感激的笑容:“多謝太女殿下記掛著臣妹,回頭臣妹就去父後宮中請安,勞父後他老人家記掛了。”
謝逸華與她原本就無甚姐妹之情,又因為何旭之事結下了樑子,聽說何庶君之死也與此事有關,齊王府連端王府送去的禮都推出門外,她也懶得說些場面話,只是向謝安華拱手:“三皇妹保重!”也不管她態度如何,匆匆離開了。
謝安華注視著進殿的身影,眸中神情變幻不定,太女提點她:“端王歷來受母皇寵愛,雖然何庶君之事是端王府引出來的,但皇妹也沒必要同她鬧僵,下次端王府若是再送禮,你接了哪怕扔了毀了也無所謂,可是傳到母皇耳中,母皇就會責怪皇妹你了。”
“臣妹謹記皇姐教誨。”她低頭一禮,再抬頭之時目中滿是委屈的淚花:“臣妹……臣妹就是氣不過……端王婦夫狼心狗肺,為了一點稅銀就逼死了我父君,一點姐妹之情都沒有!”
太女拍拍她的肩:“端王的父君多年在宮裡就是如此,驕橫跋扈,一點情面不講,你還指望他生出來的能有什麼姐妹手足之情?大家不過面上做給母皇瞧的罷了。”
兩人說幾句話,上朝的官員陸續走了過來,向太女問好,擁了她呼啦啦進殿,聲勢喧赫,只留謝安華一人站在殿外,孤伶伶透著幾分蕭瑟。
有落在後面的官員路過,也不過客氣一聲:“齊王殿下還不進殿?”
朝堂之上果然一如既往的吵鬧。
謝安華近一個月未曾出現,歷經大的變故,竟是覺得與過去毫無兩樣。
她的父君過世了,悄無聲息的下葬,鳳帝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偶爾抬頭,心裡忍不住胡思亂想:她的父君過世,鳳帝可有片刻的傷懷?
答案來的如此殘酷。
若是藍錦過世,說不定鳳帝會罷朝三日吧?
謝安華不無諷刺的想——誰讓她的父君是個多餘的人呢?連帶著她父君生下的她大約也是多餘的罷?
以前她從來沒去想過這個問題,只渾渾噩噩跟在太女身後混日子,只有一個念頭:等太女繼位了,她可以請求接父君出宮頤養天年。
那時候但凡有人對太女有微詞,她必不遺餘力的去維護,偶爾檢視自己,還是很得意與太女的姐妹之情。何庶君的死仿如一場噩夢,讓她看清了許多事情,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今日竟然在朝堂上看出了些門道。
燕雲度到達安定郡的第一日,就將安定郡守封衡泊給圈禁了,訊息傳回京中之後,御史言官跟齊齊商量過似的,開始在朝堂上撕咬端王教夫無方,連後院的男人都管不住,又噴燕雲度胡來,不懂地方運作,就敢圈禁地方官員,到底是誰在背後替他撐腰?!
好幾名御史替封衡泊打抱不平,恨不得將口水噴到端王臉上去。
她被數名言官圍攻,還有太女半真半假的解圍:“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安定郡公遠在安定郡,端王在京裡,就算是端王有意要管束,可也鞭長莫及,大家不必苛責皇妹!”
謝逸華在朝堂上已經手撕官員好幾起了,排除她的年紀,也可算是個熟練工了,她表現的很光棍:“你們的言外之意不都是在質問誰在給安定郡公撐腰嗎?就是本王又怎麼了?他是本王明媒正娶的正君,嫁妝被人給侵吞了,難道本王還不能給他撐腰了?”她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