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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韞也有了一位新夥伴,不過在她眼裡那不算朋友,而是她的俘虜和奴隸。她的父親與扶余軍隊對陣,扶余人退進茂密的原始叢林裡,利用地利之便與之對抗,戰況膠著。賀蘭韞發現了他們的秘密,向父親獻計離間王室,扶余內亂自潰。她在扶余人的營地裡抓到一隻被他們囚禁的野人,覺得很新鮮,就帶回來當她的奴隸。
這在生活在現代的何嵐氳看來是完全不可思議的。人生來平等,怎麼能把別人當成奴隸驅使呢?
但她還是個小學生,不善言辭,不知道怎樣才能辯過伶牙俐齒、聰明好勝的賀蘭韞。
當爸爸不無得意地向鄰居們吹噓我家氳氳如何如何能幹、一個人從千里之外找回家來時,與她同齡的賀蘭韞已經隨父親上過戰場、為他出謀劃策了。
兩個小姑娘第一次有了分歧。
後來初中歷史課上學古代史,她才慢慢懂得賀蘭韞所處的地區和時代,大概就是書上說的北方遊牧民族從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過渡時期。蓄奴、對奴隸生殺予奪,在她眼裡是非常普通的事情。何況後來她不是也聽了勸,沒有再苛待那個野人嗎?
初中何嵐氳又跳了一級,十四歲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入市區最好的重點高中。再也沒有人說何家的女兒腦子有問題了,反而常常被詢問他們用了什麼特殊的教育方法,教出這麼優秀的孩子。母親覺得揚眉吐氣。
十四歲那年的夏末,8月24號,高一新生提前一週的開學典禮,她記得非常清楚。
她見到了在典禮上致辭的穆遼遠。
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完全沒有印象,只記得他的身影在她腦海裡,在她心裡,在她轟然作響無法平靜下來的脈搏裡。
她聽到一個聲音對自己說:這個人,將來一定會和我共度一生。
回到家裡她迫不及待地躺到床上閉上眼,想把這激動雀躍的經歷與賀蘭韞分享。
賀蘭韞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在她的家鄉是可以說媒定親的年紀了。她像天鵝一樣美麗高傲,盛氣凌人,等閒子弟根本不敢肖想冒犯,她也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但是今天,她有些反常。
她的臉紅通通的,拉著何嵐氳的手,在夜幕星空下的草原上奔跑,一直跑到筋疲力盡。夜晚的繁花在她們腳下盛開,一如少女初綻怒放的心意。
兩個人頭靠頭躺在草地上,仰望天頂上密集的繁星。據說每一顆星星的軌跡都帶有神秘的啟迪和含義,預示著人們的際遇和命運。
“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喜歡的男人。”
“我今天也遇到了一個……喜歡的男孩子。”
“他叫什麼名字?”
“你先說。”
“我喜歡的人,他叫沐漻淵。”
“我喜歡的人……也叫穆遼遠。”
……
何嵐氳叮囑爸爸把找出來的舊畫收好不要讓任何人看到,找個理由敷衍一下穆遼遠即可,然後掛了電話。
她回到自己辦公室,把百葉窗簾拉上,開始上網查機票和旅行社資料。
全世界與鮮國建交的國家一共只有15個,大部分是非洲和南美名不見經傳的小國,通航的更少。距離最近的是南洋的加厘,這是一個以旅遊業為支柱產業的島國,也是南洋的客流交通樞紐,對很多國家都落地免籤,英語是官方語言之一。穆遼遠就是從加厘轉機再去鮮國首都巴林,每週只有一趟班機。
她在網上搜尋加厘旅行社的資訊,挨個打電話過去諮詢,找了幾十家,終於找到一家有資質開團去鮮國的,但是必須在當地辦特殊的入境許可,也不保證一定能辦下來。
她馬上訂了飛加厘的機票。現在是旅遊旺季,最快只能訂到後天的,還是紅眼航班,凌晨四點多到。酒店也處處爆滿,只訂到一家價格很低廉的旅店,估計條件不太好,優點是距離機場不遠。
做完這一切已經九點多,週五的晚上,同事們全都早早下班各自去過週末。她把辦公室整理乾淨,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出來,裝在紙袋裡抱著離開。
這間辦公室,以後大概不會再來了。
員工公寓的四層還是那麼冷清,窗戶全都黑著燈,與底下三層週末的熱鬧氣氛恍若兩個世界。408的房門緊閉,連門口那塊小猴子地墊都收了起來。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回房間拿了證件和行李,下樓駕車離開。
週日晚上十點的航班,因為目的地突發颱風藍色預警,機場擁堵,足足晚點了兩個小時,過了零點才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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