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3/3 頁)

全部的光。

香：我將匕首刺得更深，直到再也刺不進去。

修：她沒有停下，她就是想我死。她不會想聽我的懺悔，對我認錯的說辭也絲毫不在意。

香：我茫然的鬆開手，想著這樣，他就能死了吧。我就不用再痛苦了吧。

修：我心臟被匕首刺穿，灼熱蔓延到身體各處，體內的法力在不斷叫囂著，逼著我發狂。

香：可是他沒死，他離開我，表情奇怪的拔出了那把匕首。沒有猶豫的將它丟開。我的攻擊，對於格瓦諾而言，就是毫無意義的癢癢。

修：我不能讓那把匕首留在身體裡，它會刺激我體內的法力。我不想抓狂，不想傷害她、不想嚇到她。我忍著疼，將匕首拔出去。它灼燒著我的手，我只能把它丟開。

香：或許我在他眼裡，就是個笑話。我像個小丑一樣，在強大的格瓦諾面前上蹦下跳。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修：我知道自己有多狼狽，可哪怕變成馬戲團裡的小丑，我也無所謂。我只要看臺上的她，能稍微注意我，分我一點目光。

香：他就想逼得我發瘋。

修：沒有得到她目光的我已經瘋了。

香：他扯我衣服，我一下子就抓狂了。我瘋狂的踢打他，也不管能不能給他造成傷害。

修：我要得到她，我再也不想和她分開了。她瘋狂拒絕的舉動，比那把匕首更令我痛苦。

香：我對他張嘴就咬，咬手臂、咬肩膀、咬脖子……都是因為他，我又一次體會了絕望。我瘋狂掉眼淚，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我很想大哭，可最後眼淚落下來，聲音卻沒有。我不想示弱，哪怕他是無所不能、強大無比的格瓦諾。

修：她咬我，在我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牙齒印。我迷茫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我是那麼的愛她，可我卻害她哭得傷心，滿面的淚水。我想起她死前落的那滴淚，覺得自己罪有應得。如果當時她沒死，活下來後可能也是這麼的委屈。

香：他靠近我的脖子，我渾身僵硬，覺得自己大概要命喪在這裡。他在我脖子上落吻，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品嚐食物前，聞著味道。我驚恐的等著，等著他的獠牙刺破我的面板，等著死亡來臨那一刻的痛苦。

修：我吻她脖子，哪怕她現在沒有我掐過的指痕，我也希望能就此幫她抹掉。她的脈搏在我唇間跳動。我那一刻忽然好想咬她，吸食她的血液，緊緊擁抱她，讓她永遠逃不了。但是，我不可能那樣做，我根本無法傷害她。

香：面對死亡，我以前沒來得及做準備。這次我一定要忍住，死也要有尊嚴。

修：我用鼻尖感受她跳動的脈搏。我該怎麼擁有、這個一用力就會消失的脆弱生命。

香：只是，他的手掐著我的腰，太用力，疼得我差點喊出來。

修：我緊緊抓著她。如果光明無法讓我得到她，我願意獻身黑暗。再不去掙扎。

香：我咬緊牙關不肯屈服。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連死時的尊嚴都不願意給我。一想到我會死在這無人的破舊木屋裡，孤零零的變成白骨，我就不甘心。

修：在我自己一手搭建的木屋裡，我的所有美好向往，就這樣破滅。沒有溫暖的家了，沒有愛我的她了，自然也不會有傍晚的炊煙、春天的花香了。

香：可不甘心也沒有辦法。格瓦諾無人能敵，已經沒人能阻止他了。艾伯大陸沒有未來。

修：我想象不到自己的未來。我的光明放棄了我，而我還有那麼漫長的生命要去忍耐。

香：沒有未來也沒關係，我死了，也管不了那麼多。

修：沒有未來也沒關係，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香：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再去‘救’他。

修：如果重來一次，我也願意，再請她吃一頓飽飯。

香：我一生最後悔的事，就是遇見他。

修：我一生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她。

香：我是那麼的恨他。

修：我是那麼的愛她。

香：永遠。

修：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