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第2/4 頁)
引三昧真火於內,任你何方神聖,一時三刻,盡化飛灰!”
白水部拔步衝向陣外,面前突然騰起四五丈高的熊熊烈焰,將他逼回。
薛蓬萊道:“我早知在你之手,一滴水便可殺人。我費盡苦心,尋得三昧真火的火種,就為設此南明離火陣。你再怎麼刀槍不入,也敵不過三昧真火!能和李公仲同一個死法,你也算榮幸了!”
他若非已習得五行流變,今日真已身陷絕境。然他所習尚淺,運轉不靈,怎敢輕易讓薛蓬萊察覺,以致失了先機?他低頭,再抬臉時卻微微含笑:“確實,在我手中,一滴水便可殺人。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
他一口咬破手指,鮮血順著他蒼白的手指汩汩流下,凝成一支血色細劍。“來吧!只要我身上還有一滴血,便要取你的項上人頭!”長劍刺出,氣勢如虹,將道士逼退三尺。道士一把抓起玄蛇劍,兩劍相交,濺起一片血霧,血霧又化為細針,根根撲向道士。白水部不依不饒,連連進擊。烈焰舔舐著他的身體,血色長劍也快速蒸發,但他體內的血液又不斷湧出,將鋒刃補足。
見他這般不要性命,薛蓬萊不禁冷笑:“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一會兒變成乾屍,倒燒得更快!”
白水部的進招一瞬不停:“妖道受死!”
薛蓬萊一躍退出數步:“猛火雖烈,不過都是凡火。我這就讓你嚐嚐三昧真火的厲害!”他從袍袖之中取出一隻玄冰小盒,裡面跳躍著一簇純青的火苗。他開啟盒蓋,那朵青焰飄飄落下,一瞬間,整個火海都高了三丈。
白水部痛呼一聲,騰躍而起,卻依然落入大火包圍,眼耳口鼻俱被烈焰包圍,痛如萬蟻噬身。他勉強將烈焰化為塵土,復化為金鐵,又化為清水。可惜這是南明離火陣,剛變出水來,很快就像他的血液一樣蒸騰一空。他的頭髮、肌膚被灼燒著,發出焦臭的氣味。烈焰再度熊熊騰起。很快,他的聲音就在火中微弱下去。他倒臥地上,四肢綿軟,虛虛浮浮,像身在雲間,又似乎還躺在江河之上,順水漂流。
一切都從水上開始,未料會在火中結束。
事到如今,你還不累嗎?腦中一個聲音在說。你雖功敗垂成,但總算傾力而為,不負此生。只要嚥下這口氣,一切都會過去的。到時天下會如何,百姓會如何,都與你無關了。你可以安然入夢,好好休息了。
他抬眼,卻只能看見滿眼的灼亮焰光:“子文,對不起,你賠上性命換來的機會,終究錯付了……”
“白鐵珊,白鐵珊!”李昀羲追過幾個山洞,尋找、呼喚著那個將畫遞給她的小少年,“我是你畫過的小鯉魚。那次我離開九鯉潭,迷了路,來到了你家的荷塘裡。原來我們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見過面了!白鐵珊,你在哪?我想跟你說話!”
她找遍西洲島,找遍相思硯,找遍白頭山,找遍五丈原,可最後還是回到了通犀島。
海上生明月,波濤上都是閃閃的月光。
她站在礁石上,看海浪飛濺,看海鷗悲鳴。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亂。
她一個人歌,一個人舞,可始終不見他來。
她來到通犀島最高的地方,唱起了一首《清平樂》:“笙簫如海,歌盡三千載。月落滄溟揚皓彩,天地容顏未改。山河凋卻繁花,故人依舊清華。相憶總能相見,江湖萬里生涯。”
“昀羲!”少年的聲音在她的背後喊道。
她回過頭來,驚喜地喊道:“白鐵珊!”
他在火海中霍然驚醒。
烈焰之中,她那雙幽夜清泉般的眸子炯炯地看著他,光亮一如最初。
他猛然坐起,自打一耳光:“混賬!我還活著,談什麼放棄!現在一息尚在,滴血尚存,妄想什麼狗屁休息!”
火焰向兩邊分開。
白水部從中躍起,一劍當頭劈來!
薛蓬萊急忙舉劍相抗。
血色細劍鏗然與玄蛇劍格在一處,色作濃紅,嗞嗞生煙,像燒紅的鋼鐵,又像流動的血液。玄蛇劍變得滾燙無比,幾乎要握不住。其實若是一般配劍,此刻已融成鐵水,被白水部手中血劍吸納。
薛蓬萊急忙撤劍,連退兩步,張口吐出一道青箭。
白水部伸手去擋,那青煙凝成的箭矢卻穿過了他的手掌,一箭射在他的肩上,左肩登時麻了。
第二箭又至,白水部側身躲過,一劍掃過薛蓬萊頭頂,他的銅冠頓時熔成一注銅水,匯入血劍。
薛蓬萊驚怒交加,揚手一揮,整個南明離火陣的烈火盤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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