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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月華。
老鼠精和兔子精被這氣勢所攝,呆若木雞,根本不知己身是生是死。
鏗然一聲,劍歸鞘中,地上落下許多毛髮。
君如月拍拍他們被剃得光溜溜的腦袋,又補了一腳:“去吧,記著教訓!”
老鼠精和兔子精嗚嗚哭了:“謝大王,謝大王不殺之恩!”
君如月搖搖頭,拿起書離開園子,吩咐正在拔河嬉戲的丫鬟們:“別鬧了。寶光,拿我的帷帽來。少微,叫人備馬,我出去一趟。”
白秀才、謝子文和城外那些挑菜擔子的、推太平馬車運貨一道進了城,便遇上了趕早市的洪流。一個個攤席擺將起來,成了肉市、菜市、米市、花市、珠子市……鷹鶻店裡傳來了鷹鶻的叫聲和撲翅聲,頭面鋪擺出了金銀寶石的首飾,刷牙鋪叫賣新制四排豬鬃毛的牙刷,珠子鋪滿眼是閃亮的琉璃珠子,香水行燒好了熱水,大早上就有閒人進去沐浴。街邊有做陶的、畫畫的、販油的、織草鞋的、造扇的、弄蛇貨藥的、賣香的、磨鏡的、鬻紙的、賣花粉的、賣豆乳的……有的拉琴,有的吹簫,有的打小鼓,更多的光靠一個肉喉嚨就叫出悠揚婉轉十八彎來。滿街都是此起彼伏的歌叫之聲,宛如花塢春曉,好鳥亂鳴。
謝子文看得眼花繚亂,手舞足蹈:“哎呀,哎呀,真不愧是京城!我就喜歡這麼熱鬧的地方!”見街上的少年頭巾上綴著琉璃珠兒,又簪著鮮花,他也要有樣學樣,還拿著一大把花追著白秀才插了幾朵,被白秀才摁住一頓捶。
兩人在攤子上吃了豆漿胡餅。白秀才先陪謝子文去土地廟打了個轉。汴京城裡寺院道觀著實不少,土地廟不過佔了個小小地方,甚至有人在門外支起了竹架晾衣服、曬冬菜,門外的對聯倒是霸氣。謝子文跳過去,高聲唸了出來:“天子入疆先問我,諸侯所保首推吾。哇!這是誰寫的?寫得好,賞!”
白秀才笑道:“這京裡的神佛多了去,你這小土地,說話管用不?”
謝子文指指對聯,神氣活現地說:“大膽刁民,放~~肆——如今我是這地面的父母官,連你都要歸我管!”
正說著,便有些長得奇形怪狀的人湊了過來,圍著他們不敢靠近。謝子文知道是本地的妖怪鬼神探路來了,便叉手等著。
有個為首的過來作了個揖:“相公可是新來的土地郎君?”
謝子文立馬收了跳脫神情,一臉高傲地說:“正是。”
那人忙叫兩個小廝獻上東西:“小小土儀,不成敬意。”後面的有樣學樣,紛紛將土儀奉上,簟席、屏幃、洗漱、鞍轡、弓劍、時果、脯臘之類應有盡有。
這時,突然傳來了得得的馬蹄。為首的妖怪陡然變色:“是大王!”
登時一干妖鬼都把東西丟了,奪命狂奔:“大王來了!”“快跑啊——”“等等我啊!”
謝子文忙忙亂亂地收拾著東西,拾起了弓箭又碰倒了瓷瓶:“怎麼了?什麼大王?”
一匹繫著金鈴的霜白小馬飛馳而來,被勒住一個急停,在土地廟旁揚蹄長嘶。一個戴著帷帽的少女跳下地來,掀開面上皂紗,衝著白秀才和謝子文的背影喊道:“不知束大和圖二得罪了哪位朋友?”
白秀才一回頭,兩人都怔了一下,旋即驚喜叫道:“白秀才!”“阿月!”
謝子文驚訝地看著君如月:“你就是他們的‘大王’?”
君如月咳嗽一聲:“這群潑皮淘氣,有我管著,總比以前無法無天的好!”
白秀才和謝子文這才親見了“大王”的威風,甘拜下風。這麼個花朵般的小姑娘,不打人時也是個文文靜靜的大家閨秀,誰知道竟能讓這麼多妖鬼聞風喪膽呢?謝子文用手肘捅捅白秀才,辛酸地說:“怎麼妖怪都不怕我呢?”
白秀才安慰他說:“你初來乍到,他們還不知道你的可怕之處。這位小娘子的可怕之處,他們已經領教得深了。”
謝子文奇怪地問:“我能有什麼可怕之處?”
白秀才打了個呵欠:“原來你也知道沒有呀!”
君如月笑著問白秀才:“這位是你好友?”
謝子文沒好氣地說:“也許明天起就不是了!”
白秀才忍笑道:“這是我結拜兄弟謝子文,他如今是汴京城的土地。子文,這是尚書左司郎中君玉衡的女公子,她不在乎人稱喚閨名的,你跟著我叫她阿月便是。”
君如月跟謝子文寒暄過,便問白秀才:“你的鯉魚小友呢?”
白秀才瞬間就沉默了。氣氛古怪起來。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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