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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看白水部:“白麓荒神一直在盯著你們,你們在做什麼,他都知道。如今我還不能留在這裡,會連累你的。”
她不等眾人說話,便道:“我知道你們已經查到了夏竦,賑災款是他手下人做的,也是他派人殺你。但他還不是主謀,只是主謀的一條狗罷了。那道士薛蓬萊身上有些古怪,我懷疑是他身後某人與夏竦做了什麼交易,連薛蓬萊都未必知曉。”
白水部驚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女孩兒低聲道:“知道有人要置你於死地,我當然要查他是誰了!此人應是薛蓬萊的主子,要開啟缺口,恐怕還是落在這個道士身上。他畢竟是個凡人,凡人就有根有蒂,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說著,她唇角彎起,微微浮現了一點笑容。她把鯉魚的話帶到,還加上了自己的推測,十分妥帖周到,真是待她、待這些人太好了些。這條小魚兒,應當十分感謝她的恩德才是。
這時,木鳥周遭突然出現了一圈柔柔的光罩,罩中花影沉浮。原來是胭脂拿出百花令,張開了一個結界。她吩咐慕容春華:“花奴,掉頭,去大名府上空打個轉兒再回汴梁。”慕容春華依言轉過鳥頭,木鳥在風中一炫,振翅向大名府疾飛。
她又對鯉魚道:“昀羲,這個結界,白麓荒神應該無法探知。你可切切別再回去了,這次若再走了,小白真要急出病來了。”
女孩子眨了眨眼睛,望向白水部。他緊張地等著她回答,手緊緊地拉著她,似乎打定主意,即使她說不也不會放手,眼中又是激動,又是愧疚。
神使鬼差地,她試探著把頭靠了過去。
她像靠在了一座山水上。他骨瘦肉勻,像一道秀拔的山嶽;面板清涼,像潤澤的流水。他攬著她,像一座山接納了一隻鳥,像一個湖懷抱了一尾魚。
這種感覺非常奇異。
她覺得非常新奇,又非常舒服。
她轉過頭,微抬起下巴看他。
之前鯉魚鍥而不捨地要離開她,到這個凡人身邊去,她就一直對這個人有種莫名的厭憎。今日近看,他確實生得好,柔和大方得像一個廳堂裡的插花白瓷瓶,這種漂亮既不算精緻,也不太張揚,在月光下泛著明珠美玉般的光輝。還沒有好看到讓她想動手抹殺的地步。
她曾經變成他,她知曉他的模樣。
然而此刻她看著他,依然覺得月光太亮,他的這雙殷切地注視著她的眼睛,也太過明亮了。
原來昀羲喜歡的人是這樣的。她莫名其妙地想著,忽然起念應下:“嗯,我不走了。”
說完這句,她陡感突如其來的狂喜撅住了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撅住了她的肩膀。
這個懷抱讓人憋悶,但並不討厭。
容貌有什麼。她想,我能變成天上地下最璀璨的男子,不是這樣絲毫不扎眼的貨色。
她轉過頭,抓著他的衣襟。
他鼻息溫暖,像山風的吹息,吹拂著她的耳朵。
我要看看。她對自己說。你除了生得好,除了認識她比我早,還有什麼?所謂的良善、溫柔,都是最沒用的東西。
只有力量才是有用的。
***
回到抱琴樓,胭脂啟動樓中法陣,遮蔽了外界了探知,這才收了百花令。慕容春華道:“姑姑,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胭脂嗯了一聲,看了白水部一眼。他會意,忙問女孩兒:“昀羲,你要睡在床上,還是睡在水裡?”
李昀羲答:“床。”
慕容春華微笑道:“還有房間,跟我來吧。”
胭脂自去歇了。白水部秉燭,跟在他們後面。
穿過廊道,慕容春華提著一茶壺水,推開了一扇門。白水部摸黑將桌上的蠟燭點著。
“被褥在櫃子裡,前日剛翻曬了。杯盤是乾淨的。妝臺上備有一小包紫茉莉粉,一小片胭脂,都是新的,眉筆硯臺也洗過。”他囑咐了幾句,對李昀羲道,“莫擔心,白麓荒神進不來這裡,好好睡一覺吧。”白水部道了謝,慕容春華便出去,帶上了門。
李昀羲袖手站著,看著白水部用淨布擦了席子,鋪上了雪白的床單,又加了一條茵褥,將櫃子裡的絲綿羅被抖出來,放在床上拍松、向內摺好。
他做得細心又熟練,彷彿服侍她是件理所當然、十分歡悅的事情。
放好瓷枕,他拿了杯子,倒好一杯熱水遞到她手裡,溫聲問:“可還要沐浴?”
她搖搖頭,舉杯一口飲盡。
他略略有些無措地將手在衣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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