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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嗡嗡聲中,突然響起了一句清冷的問話,讓眾人都陷入沉默。
“她問過那孩子的意願嗎?”白水部的話在洞穴中聽來寒曠幽寂,餘音不絕。
“什麼?”魏夫人不明所以。
白水部提高了聲音:“巫山聖女殺子之時,問過那孩子的意願嗎?”
魏夫人不屑道:“這有什麼可問的?他願不願意都得死。”
“如果設身處地呢?”白水部抱著懷中少女,緩緩站了起來,目光炯炯地看著這個黑衣婦人,“如果被迫來到人世、被迫去死、被迫讓人用自己的死為代價封印生父的,是魏夫人你,你會怎麼做?如果此時此地,中了天魔印的是魏夫人你,你作何感想?”
魏夫人被他逼視得退後了半步,額頭冒出細汗,甩袖道:“假設有什麼用!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
“運氣不好!”白水部望著她的眼睛說,“原來兩個清白無辜的人,在魏夫人眼裡,就只配得上‘運氣不好’四個字!運氣不好,就活該去死,應該去死嗎!”
“那要怎樣?!”魏夫人汗出如漿,不由也提高了聲音,望周遭眾人助力,“難道為了保全一個小丫頭,竟要拖三界陪葬嗎?!”她對白水部、胭脂等人呼喝道:“你們不過是以私廢公罷了!如果她與你們素不相識……”
白水部厲聲道:“素不相識,我會護著她!至親至愛,我更不會讓步!如果當年的瘟神之子在此,我拼了性命不要,也不會讓你們動他一毫!”他的目光掠過周圍的四十餘人,他們有的袖手冷眼旁觀,有的舉劍猶疑不定,有的摩拳擦掌目露兇光。而胭脂、慕容春華、鳳清儀、君如月都毫不猶豫地走了過來,讓他胸口溫暖得如火石撞擊。這些友人一起站在他和鯉魚身邊,圍成了小小的一個圓。
少女一直在他懷中強自壓抑著痛苦,此刻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噴出一大口血,淋淋漓漓染紅了白水部的頸項和胸口,與她身上的鮮豔紅衣連成一色。白水部大驚失色:“昀羲,你怎麼樣了?昀羲!”她臉色蒼白如紙,失去血色的唇角染著鮮血,一向溫暖的小手沁涼如冰,勉強睜目看著他,卻嗆咳著,說不出話來。
他憂急地怒瞪魏夫人一眼,魏夫人哼道:“天魔印腐蝕心志和身軀,原本就極其痛苦,我可沒做什麼!”她不顧胭脂等人圍護,提劍一步步走上前來,重劍在石上劃出一帶火星:“……你以後就知道了。與其看著你的妻子苦痛纏身,吐血不止,一日日失去本來面目,變得邪惡殘忍、全無心肝,最終墮落入魔,變成你再也不認識的醜惡模樣,粉碎一切美好的記憶,不如此時給她一個痛快,讓她解脫!”
君如月的劍,揚起絢爛的月華。謝寶刀的刀,帶起肅殺的朔風。左刀右劍,一齊攔向魏夫人。魏夫人哈哈一笑,身化狂沙,張袖向她們撲去。胭脂用百花令張開結界,擋開了狂沙,與魏夫人內外對峙。結界之內是飛旋的花海,結界之外是肆虐的旋風與黃沙。三山五嶽之人紛紛伏下身子,隱蔽在石頭後面。
鳳清儀對他攙著的老頭兒道:“崑崙長老!我一路鞍前馬後把你伺候得妥妥貼貼,可是指著有個萬一,你德高望重能幫上忙。這都打起來了,你還不說點兒什麼?”
滿頭銀色髮絲的老頭摸著鬍子,哀怨道:“可你也沒說是這麼大的事兒啊!”
鳳清儀拿出少年人般的撒嬌脾氣,推他道:“我不管!這樣嬌滴滴一個小丫頭,你還真想要她的命?”
崑崙長老猶疑道:“可是,可是……魏夫人也義正辭嚴……”他轉過臉,嚴肅地對鳳清儀說:“三界眾生之命與一人之命,誰都知道孰輕孰重。若事情真的無可轉圜,到時候,也只能委屈這個小丫頭了……”
鳳清儀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小師弟,你當我們這些人都不分輕重、婦人之仁麼?試都沒試,怎能說沒辦法!”他撒嬌似的又推了他兩下:“你倒是快啊!”
戰況已愈發激烈,狂風捲著砂礫直往他們身上撲來,裡面夾著不時讓鐘乳石墜落的刀氣劍意。崑崙長老躲過一個大鐘乳,站到石臺上呼道:“諸位,聽老朽一言!三界安寧,自是重中之重;可我們修行人心中的公理道義,亦重於泰山。犧牲自己成全天下,那叫勇毅,叫大無畏;逼迫他人為天下犧牲,那叫偽善,叫猥瑣!”風沙還在肆虐,但人人都靜默無聲,在聽他說話,獨有魏夫人譏諷地問了一句:“那此事該當如何?”
崑崙長老攤手道:“自然要既顧人情又顧道義。依我看,兩邊各退一步,想法子為這小丫頭除去天魔印,實在不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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