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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就比較要命。
好些法師還有幾分理智,對此前從天而降的魔力有所顧慮,只要沒被逼得太緊,就沒把自己完全掏空,現下還有拿法杖支撐住自己的力氣。天上的女巫們則沒那麼多顧忌,她們上戰場時雖然都有活到勝利的信心,但同時也絲毫不介意跟一群高階惡魔同歸於盡,夠本就行。這些隨時準備當人肉炸彈的女士毫無節制之意,她們揮灑魔力起來好似派對上砸開免費香檳,於是在魔力退去之後,天上的女巫們倒得整齊劃一。
召喚精類生物與元素生物的兩位回聲女巫在飛艇艙內操控著僕役,她們倒頭大睡倒也不會出什麼事。深淵生物專精的回聲女巫阿芙拉大概當了太多年什麼都召喚不出來的殘廢女巫,一朝得志,興奮過頭,在飛艇被擊中後也沒有降落換載具,騎著召喚來的報死鳥就一頭衝回了天空戰場。惡魔被抽回深淵時,她跟那隻報死鳥一起被捲了進去。等深淵通道開始淡化,阿芙拉才從中掉了出來。
一名反應特別快的德魯伊用五米高的大型絨絨草接住了阿芙拉,那顆植物護墊在女巫距離地面還有不到六米時終於長成,所有旁觀者都捏了一把冷汗。阿芙拉本人看上去倒毫不在意,她從護墊上爬下來,一臉興奮。
“謝謝你拯救了我的後腦勺!”她對那個樹語者德魯伊揮了揮手,轉而對周圍的人激動道,“你們猜我剛剛去了哪兒?我去了一下深淵!我看見……”
然後魔力開始退潮,阿芙拉保持著那副手舞足蹈的姿勢,噗通一下,向後倒去。埃瑞安的地面,還是沒放過她的後腦勺。
站在飛艇頂上縱火的火焰女巫阿比蓋爾也滑了下來,她成功被另一個植物護墊接住,卻沒有醫療兵能夠靠近檢查。她的影子張牙舞爪,攻擊著任何膽敢靠近的人,一名醫療兵險些被陰影吃掉。稍微知道點情況的人企圖說服藏在她影子裡的陰影女巫,可是談判毫無進展,陰影似乎聽不懂人話。最後還是來看熱鬧的邪眼女巫美杜莎打破了僵局,她一直在當觀察員,不怎麼費勁,這會兒精神頭不錯。
“嗨呀,魔力用光,她餓得聽不進人話,又不想吃小艾比嘛。”美杜莎見怪不怪地揮了揮手,“喂一喂就好啦!”
陰影女巫要吃新鮮血肉,還得是活的,還得夠分量。感謝附近的小實驗室裡有成堆小白鼠,該實驗室的負責人(一個同樣在戰場上並因為魔力退潮而蔫兒吧唧的黑袍法師)臭著臉貢獻了實驗材料。“這個女巫得知道,是一名法師拯救了她的性命。”這法師耿耿於懷地說。
“那你該問他們要謝謝啊。”美杜莎嘻嘻笑著指了指旁邊的圍觀群眾,“她又餓不死的,再餓一會兒就要開始暴走吃人嘞。”
圍觀群眾們心有餘悸地退後了幾步。
等到明天早上,如果這些施法者能醒來的話,他們多半會和派對玩過頭的宿醉者一樣痛苦吧。
還能飛的龍騎兵與獅鷲騎手已經升空,打撈一些失靈亂飄的飛艇與無人機。巨龍扇動雙翼,在戰場上投下讓人心安的陰影。龍還維持著最後的尊嚴,鼓起餘力飛回巢穴,只有龍騎士能看出它的疲憊。太古龍魂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像是嘆息,又或者只是太累了。
魔力的湧流曾在最危急的時刻加持到主物質位面的守軍身上,讓施法者魔力洶湧,讓職業者精力充沛,幾乎逆轉了整個戰局。如今深淵之門消失,魔力一併退潮,被加持過的戰士們打回原形,四處奔跑的動物之靈再次不見蹤影,這時效性讓人惋惜,也讓人安心——臨時借用的強大力量,比天降餡餅的永久提升要合理得多,不必擔心什麼可怕的未知代價。
不久前讓魔導技師們目瞪口呆的大型魔力環境測量表,到此時一併恢復了平靜,衝破許多個巨大度量的指標開始緩緩倒退。魔力在環境裡的變動畢竟沒有在生物身上那麼立竿見影,觀測者們普遍認為,再過一些日子,它又會恢復到原來的刻度上。
不過,大法師塔內,那一株抽出花苞的植物,並沒有凋謝。
這魔法植物的種子自古代法師塔,在時光流逝中失去了名字,研究它的法師們將之取名為“魔法之花”。這名字直白淺顯卻很合適,因為它只會在魔力濃厚的環境中生長,它開放的日子,多少預示著魔法的再度繁榮。魔力的浪潮中,魔法之花的種子抽枝展葉,一枚小小的藍色花苞生長在枝頭。如今那淡藍色的花苞在護罩中含苞待放,既不綻開,也沒有收束。
彷彿時間再度凝固在了它身上,像之前的數百年一樣。
馬上就會凋零吧,法師們低語,讓學徒抓緊時間觀察與做筆記。但一晚上過去,花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