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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那隻酒紅色的眼睛。酒紅色的眼珠眨呀眨,掃過排列在一起的那些大螢幕。
邪眼女巫的眼睛施加催眠,邪眼女巫的眼睛看見真相。在美杜莎的視野之中,各色魔力在空氣中舞動,右眼看到假象,左眼看破幻象。她的目光停留在一處螢幕上,看見又一隻腹部鼓起的肥壯惡魔躺在擔架上,擺出一副扭捏喊疼的滑稽模樣。美杜莎腳下一踢,在滑輪椅上轉了個圈圈。
“十六號走廊,又一個!”她拖長聲音對對講機另一頭喊道。
操作室發動了機關,地上的鐳射網霎時間張開,又一個惡魔騙術師死在偷渡的路上。後續小隊清掃乾淨這個走廊小隔間,它對傷員來說是等待換手的中轉站,對潛入者而言則是絕對無法離開的處決場。邪眼女巫摸著她的貓,咂了咂嘴,哼笑道:“想渾水摸魚?咱又不瞎哩。”
醫療小隊忙得不可開交,地上的戰場,正變得越來越繁忙。
腐爛的臭味瀰漫開來。
後勤體系全力運轉,還有氣的都能得到救助,戰場上的屍體其實並不算多。而即便將整個戰場的屍體加在一起,也不能出現如此濃厚的氣味,這一輪的戰鬥只進行了一天,屍體怎麼會腐爛成這樣?
這種腐敗的味道,來自死了不知多久的東西,來自一登場便已經去的生物——如果它們能稱作生物的話。
一些大傢伙重重摔落下來,它們落地的地方留下了黃綠色的腐敗液體,彷彿摔破的爛番茄。它們的體型能與大型小惡魔媲美,只是食屍鬼雙腿直立,勉強算人形,這些新成員則是明顯的獸型。它們的四條腿撐著地面,渾身全無毛髮,裸露出慘白的面板。它們的肌肉鼓脹,卻像水中泡了好久的浮屍,有種叫人噁心的浮腫感。令人作嘔的臭味正從這些東西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它們聞起來像夏天死了一個禮拜的馬,看起來像抖一抖就會散架的爛肉,然而這些死去的獸爪牙銳利,滴落著蛆蟲。任何被它們劃開傷口的人都會看到自己的肉如何腐敗,皮肉發臭,化膿,從骨頭上滑落下去,宛如那些造成傷口的惡魔。
一些小東西跌落下來,骨頭咔噠咔噠碎成一堆,又蠕動著各自成型。它們像積木一樣彼此組合,拼成骨質的怪物。一個普通士兵的鋼刀就能將這骷髏砍成一堆碎骨,然而要是放著不管一會兒,碎骨又會重新開始動作。大堆骸骨融合成巨人,被腰斬的巨人變成一大群身手敏捷的侏儒骷髏,一切似乎毫無變化,消耗的只有活人的體力。
埃瑞安的死神形象有著大大的兜帽,骷髏的面龐和骨頭鐮刀,這一方面取材自天界的死亡之神,另一方面來自深淵的收割者。有許多種魔物能進化成收割者,這些惡魔身上多少有著“死”的特徵。
散發著惡臭的感染者名為“屍獸”,砍碎多少次都會恢復原狀的骨頭被稱作“骸骨鬼”。
過去的魔災之中,撒羅神的牧師與聖騎士過去衝在對付這些傢伙的最淺顯,效果顯著,傷亡也顯著。牧師與聖騎士都是血肉之軀,他們的神術最針對這些不死生物,他們的榮光也最容易被這些褻瀆生物汙染,在感染中一命嗚呼。
如今的聖騎士遊走在戰場上,為戰友們提供祝福與聖光;如今的牧師都呆在後方,治療的神術讓數不清的重傷員撿回性命,數不清的輕傷員重回戰場。埃瑞安沒有消耗戰的奢侈,當這些不死生物來到戰場上,迎接它們的,也是不死生物。
死靈法師們在戰場附近很久了。
他們在魔物徹底死亡的瞬間奪走它們的軀殼,這裡是主物質位面,死在這裡的深淵造物不會立刻被深淵之力帶走,中間有一個空隙,死靈法師便抓住了這個空檔。惡魔的確屬於深淵,但在死亡瞬間,它們屬於死亡。死靈法師們謙卑地對死亡本身俯首,他們與死亡共舞,也能借得死亡之力。骨架與血肉被他們攥取,從敵人的屍身之上,他們得到亡靈大軍的材料。
靈魂之火在骷髏眼眶中閃爍,骷髏戰士揮舞著長刀,骷髏弓箭手拉開骨弓,甚至有骷髏法師點起幽幽鬼火。有血肉的屍體緩緩站起,它們的速度比生前慢了很多,但沒關係,它們變得更加皮糙肉厚,適合擔當肉盾。
來源不止是敵人,許多軍人與職業者在生前簽署了屍身捐獻協議,這些簽署了協議的人佩戴著特殊的標牌,標牌能被死靈法師感知。他們懷著敬意將這些屍體喚起,戰士們死後,依然能與戰友並肩作戰。
大地裂開,來自地下城墓園的亡靈大軍來到了戰場上,它們能在死靈法師的排程下發揮更大的用處。這支大軍前方,腳踏鬼火的亡靈戰馬人立而起,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