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部分(第2/4 頁)
但喘成這樣也太誇張了點。
塔砂轉頭看向旁邊計程車兵,他剛剛去角落解手完畢,跑回來後一直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像有一口痰卡在喉嚨裡。
那就是之前的那個年輕護衛兵,他的脖子已經不再流血,臉色看起來卻比之前更差。燈籠藤的火光下,小兵臉白如蠟,氣喘如牛,臉上脖子上沒有一滴汗水。他一臉平靜地向前走去,似乎對自己拉風箱似的喘氣聲渾然不覺。
周圍的人也沒怎麼注意到,那聲音不算響,只在塔砂敏銳的聽力中相當明顯。要素抽取帶來的新身體不止有翅膀、爪子和角,她耳聰目明勝過常人許多,除此之外,似乎還有點別的長處。
是某種氣味嗎?是空氣中的某種觸感嗎?還是別的什麼?說不好,這感覺好像在關緊了的窗戶前感知到涼颼颼的氣流,你也不知道它從哪個小縫隙裡鑽了進來。塔砂感覺哪裡不太對勁,像一隻冰涼的手,輕柔地彈撥過她的神經。
“你還好嗎?”她問那個士兵。
小兵扭過頭來,那副表情顯然是在為塔砂的搭話受寵若驚。他連忙搖了搖頭,塔砂卻感到心中一沉。
那懸浮在頭頂上的不祥預感,在此刻落到了實地。
他搖頭的時候,那顆腦袋裡傳來輕微的咣噹聲——就是那種晃盪半空的玻璃罐的時候,液體拍打罐頭的聲音。
搖頭計程車兵張開嘴想要回答什麼,他嘴巴張開,舌頭卻不聽使喚。士兵迷惑地張嘴,他的舌頭終於動起來了,那條肉塊刷地豎了起來,像一條眼鏡蛇豎起上半身。肉蛇的頂端已經不再有肉紅色的偽裝,它顏色發暗,作勢欲撲。
與此同時,塔砂的腳已經來到了士兵的胸口,將他猛地踹了出去。
高大的人形被踢得衝向天花板,斷線的風箏般飛出一個弧形,一下子遠離了人群。黑袍法師米蘭達的法術緊跟其後,“酸液飛濺!”隨著這一聲語速飛快的咒文,綠瑩瑩的液體刺向那個士兵,扎穿了他的頭顱。
不明狀況的護衛兵發出了怒吼,接著他們很快明白了攻擊的理由。士兵的腦袋在酸液箭矢的腐蝕下變形,頭殼破裂,裡面掉出來的不是腦漿,而是一汪粉紅色的液體,連線著那根快飛出腦袋的“舌頭”。
它在腦殼中還是與腦袋內部相似的紅與白,一暴露在空氣中便扭動著褪去了顏色——到此刻人們才發現那並非液體,而是軟體,像蝸牛,像橡皮泥——變成某種無色透明的東西。“舌頭”也開始褪色了,這軟體怪物開始下落,眼看著要掉進水中,再難尋到蹤跡。
但軟體怪物開始在半空中劇烈地掙扎起來。
腐蝕性的綠色箭矢在頭殼當中爆裂開來,飛濺的酸液打了個正著,如跗骨之蛆,緊緊咬著企圖金蟬脫殼的怪物。焦黑色飛快地擴散,將企圖融入背景中的透明物質打回原形,榨乾水分,炭化成一堆廢渣。這一幕宛如看不見的閃電點選,在墜落之前,這寄居在士兵頭顱裡的不明生物失去了失去了最後的行動力,它萎縮成一塊焦炭,重重落入水裡。
周圍人的抽氣聲這才響起,塔砂的感官驀然向周圍擴散,她的耳朵捕捉著每一聲呼吸,在另一個彷彿咽喉裡塞著什麼的粗重呼吸聲前停頓。塔砂向上跳起,雙翼展開,向另一個被寄生者俯衝而去。
她踩到了那個士兵頭頂,已經被蛀空的頭顱在這衝擊下炸開,好似一個熟透的西瓜。寄居其中的軟體生物先一步爬了出來,企圖往塔砂身上纏去,卻無法突破龍爪堅硬的外殼。鱗片包裹著著塔砂膝蓋以下的肢體,異化的利爪匕首般陷入軟體生物當中,抓牢,好似蒼鷹撲擊毒蛇。她將這東西撕扯成兩瓣,兩部分東西居然一東一西倉皇逃脫,刷地遁入泥土當中。
塔砂聽見鍊金法師猛然抽氣。
“大家低頭!”格洛瑞亞喊道。
她掏出袋子,抓出一把和她的袍子一樣閃亮的粉末,向上灑去。
那隻纖細的法師之手沒法把東西扔得多遠,那些細小的粉末也絕不是便於投擲的物件,但它們驀然沖天而起,似乎被一股上升氣流裹挾。閃粉像煙花似的綻放開來,它在距離天花板幾米的地方停滯,彷彿撞上了什麼東西。
不是“彷彿”,就是撞上了東西。
看上去空無一物的天花板開始蠕動,色塊錯亂,紋路扭曲。塔砂產生了莫名的既視感,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景象。片刻後,她想起來了。
與環境融為一體的章魚,在受刺激變色時,表面便是這種絢麗到可怕的狀態。
在所有人的頭頂上,那塊巨大的軟體動物開始蠕動,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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