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2/4 頁)
中開啟,幾個混血獸人抬眼看他,那眼神讓他想起受苦計程車兵。
在此前戰鬥之後產生的種種問題,再一次在塞繆爾心中浮現。
人是否需要撒羅神?神究竟是什麼?在神明離去之後,在埃瑞安的土地上,撒羅教究竟有什麼意義?神真的無差別地愛著所有人又憎恨著人以外的所有生靈嗎?那些教義之中,有哪些是撒羅的本意,又有哪些是漫長時光中的以訛傳訛?
於是……
“你在獸人當中傳教?”瑪麗昂驚異地說。
“我沒有傳教,只是講述一些故事,勸他們向好的方向看,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塞繆爾頓了頓,“好吧,或許在傳教,我不知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狼女的眉頭皺成了疙瘩。
“試著驅散迷茫和陰霾,無論是他們的,還是我的。”塞繆爾坦陳道,“我不知道,但或許在這嘗試完成以後,我們都能明白。”
他看起來平靜而坦然,倒是瑪麗昂看上去更迷惑一點。她沉默了一會兒,彷彿做了什麼決定,面上的神情又變得不善起來。不等再度開口,她聽到了門外的呼喚聲。
“瑪麗昂。”塔砂說。
她站在病房門口,對塞繆爾一點頭,對著瑪麗昂招了招手。瑪麗昂向塔砂走來,腳步猶豫而沉重。狼女猶豫著是否要跟塔砂求情,又隱約感覺到她不會改變主意。
塔砂沒給她繼續掙扎的機會,只說:“來,我們去瑞貝湖看看。”
十六歲與十八歲的差異絕對算不上天差地別,塔砂依然能一眼認出瑪麗昂的臉,依然能攬住瑪麗昂的肩膀。但有些事變得不一樣了,狼女比過去多了一分沉穩,野性中卻生出一分戾氣,當那些激進派談論著殺光人類,她雖然沒有應和,卻也沒有反駁。
梅薇斯的擀麵杖隱藏了她們的耳朵與翅膀,商人帶來瑞貝湖的流行服飾,塔砂帶著瑪麗昂坐上馬車,一路前往瑞貝湖。這輛華美的馬車沒在瑞貝湖入口停下,它一路前行,來到了城市腹地。
目的地是一座畫廊。
瑪麗昂跳下來,環顧四周又回頭看塔砂,她憋了一路的話,眼看著就要憋不住了。塔砂笑著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指指門口“保持安靜”的牌子。
瑪麗昂在東南角學了通用語讀寫,她能認出警示牌邊上那個碩大的招牌。“野性呼喚”,招牌這樣寫著,那是這場畫展的主題。瑪麗昂看到身著華服的人慢悠悠走了進去,她下意識皺了皺眉頭,塔砂卻已經走進了門。
室內明亮而寬敞,鏡子反射著燈光,讓牆壁上的每一幅畫都像放在陽光下。瑪麗昂沒去過這種地方,周圍時不時有人類經過,房間散發著一種奢華的氣息,兩者都足夠讓她感到煩躁。但塔砂牽著她慢悠悠地走,她只好耐著性子跟上塔砂的腳步,無處可看地將目光投放到畫上。
頭幾幅畫看起來莫名其妙,如果畫像“好”的標準是畫得像的話,它們無疑糟糕極了。瑪麗昂看到大片的綠色,上面撒著奇怪的小點,要不是畫框下面的小字,她還當是顏料到翻在了上面呢。第四幅畫看上去意外不錯,細膩的筆觸勾勒出一片寧靜的森林,樹蔭下一群鹿在小憩,光影十分優美,像真的一樣。
下下張畫讓瑪麗昂不由得駐足,滿月掛在畫面頂部,在天幕之下,狼群發足狂奔,頭狼仰天長嘯。這幅畫上的東西並不精緻,卻有種驚人的動態感,彷彿能在陰影中看到風的流動,聽見風聲與狼嚎。靜止的畫面上隱藏著狂放的力量,就好像某個月夜真的存在過這一幕,畫家撞見了它,將它切割下來,放進畫框。
“您也喜歡這幅畫嗎?”
一個留著小鬍子的男人走了過來,身上也帶著那股討人厭的氣味——角鬥場常見客人的氣息。他嘴裡在和瑪麗昂說話,眼睛卻看著塔砂,這舉動讓狼女感到更加不快。“是的。”她的主人彷彿對此渾然不覺,輕快地回答道。不一會兒,他們便聊了起來,話題轉移到畫展上。
“這是畫家瓦爾克的作品,他是這場畫展中提供了最多畫作的一個。”小鬍子賣弄地說,“本次畫展足有十一個知名畫家參展,據說主題源於不久前那場意外……我想兩位應該聽說過了。”
瑪麗昂面無表情地抬起了頭。
“‘火災’。”小鬍子伸手做了個打引號的動作,“大量的獸人在這一不幸的意外中消失,這場畫展就是為了表達畫家對此事的遺憾和警惕,獸人的逃脫可能會是一場災難,就像眼前奔跑的豺狼……”
瑪麗昂緩慢地動了動手指,尖銳的指甲在指尖泛著寒光。小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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