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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惹三次都火,何況怒魔從來不以冷靜著稱。痛腳再三被踩到,新仇舊怨湧上心頭,暴怒的怒魔再沒空去管利弊權衡,一切謹慎都化作狂暴的行動。
它的骨骼發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音,那身軀竟然再次暴漲,撕裂的面板中血肉與骨刺糾纏。那雙反關節的粗壯雙腿下壓再彈起,彷彿被壓縮的彈簧,讓這個健壯的大惡魔一躍而起,像個輕盈的彈球。
地磚上,它剛剛站著的地方,出現了蜘蛛網似的裂紋。
之前刮下的碎屑被勁風捲起,地下城房間中靜止的空氣被這衝鋒攪動,利爪還沒落實,強風已然先至。半空中的書本在風中嘩嘩作響,那隻大大的黃色眼睛眯了起來,神態卻十分安然,彷彿只是在躲避迷眼的大風,而不是面對一隻一頭扎過來的大惡魔。
兩者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只有十幾米,怒魔一蹬腿,這點距離轉瞬間便消失無蹤。那隻利爪近了,更近了,只剩下一尺距離,便要將書本開膛破肚。
它便停在了距離書本一尺開外的地方。
以那隻利爪為圓心,一道燦爛的金光驀然爆發開來。瑰麗的光華在一個眨眼間充斥了整座房間,地下城的深夜被照耀得如同白晝。利爪的停滯只持續了萬分之一秒,萬分之一秒後賽門倒飛出去,比它來時更快。
這光相當美麗,璀璨如珠寶,輝煌如太陽,只是對籠罩在其中的怒魔來說事情就沒那麼詩情畫意了。它像個伸手摸電門的傻瓜,金色的光纏繞在它身上,從利爪到大腳板一陣亂竄,讓它整個身軀每一條筋絡都抽搐起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嗥讓房間都為之震動,賽門滾回了地上,黑煙從身上升起。
方才伸展開的骨刺上出現了焦黑的痕跡,大半迅速地萎靡,收縮回軀體,讓它看上去比剛才小了一圈。賽門抬頭往向紋絲不動的書本,半是暴怒半是震悚地喊道:“撒羅?”
“怎麼能對著一個大惡魔叫這種名字呢。”維克多假惺惺地說,“真不禮貌。”
“撒羅,該死,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怒魔猛地爬了起來,身上焦黑的痕跡迅速地復原,“你怎麼可能沒事?你怎麼能使用撒羅的力量?!”
神明與惡魔的力量天然相斥。
惡魔的汙染是聖潔信徒的大敵,各種汙穢的深淵法術最能腐蝕神術,數不清的聖子聖女栽在了惡魔手裡;神靈的淨化是魔物的天敵,魔災氾濫之時,牧師投擲的聖光(在以往只能用來治療和驅邪)會比法師的攻擊性法術更高,無數高階惡魔死在了神降術上。
天界與深淵從存在開始便彼此敵對,兩者的造物水火不容,這可不僅僅在說心理層面。水多時火焰被撲滅,火焰旺盛時水被燒乾,兩者就是這樣一種絕對互斥的關係。等級越高越能減弱這等剋制,但即便進化到了大惡魔的程度,傳奇牧師的神術也比任何傳奇職業者的攻擊更讓它們頭疼。
剛才那個是光幕術,用來守護撒羅神殿的基礎法術之一,只要有一個主教與一群信徒便能佈置。它的威力嚴格來說不算大,和之前差點讓賽門喪命的那些不能相提並論。大惡魔的分身一樣生命力頑強,方才那個光幕術雖然讓它狼狽吃癟,卻也在與賽門碰撞後消散,造成的傷害不值得一提。
可問題不在這裡。
撒羅是最典型的天界神明,光明、太陽與正義之神絕不容忍任何邪惡在眼皮子地下出現,連邪惡陣營的普通人類都不允許接近,更別說最針對的惡魔。光幕術能被賽門觸動一點都不奇怪,然而它怎麼可能用來保護維克多?!
維克多成為大惡魔的年紀比賽門更久,他犯下的罪行與心中的邪惡比賽門只多不少。任何來自深淵的靈魂都會激起撒羅神術最劇烈的反應,如同冷水滴倒入熱油鍋,賽門的分身不能避免,維克多怎麼能?發燙的鱗片分明指出他本身在場,他到底在哪裡?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維克多理所當然地說,“剛才的光幕術能讓一隻小惡魔化為灰燼,卻只能讓你摔個踉蹌,力量帶來差異而已。它不能對我造成一點傷害,又有什麼奇怪?”
他所暗示的東西,讓賽門駭然無語。
“這不可能……”它喃喃自語道。
“可憐的賽門,時代不同了。”維克多笑了起來,重複了它剛才說過的話,“這裡是我經營了五百年的主場,你是否打算拿這具分身和你在深淵的命運當賭注,來試試我是否在開玩笑?”
第88章
點亮了整個房間的光幕術已經消散,地下城恢復了之前的昏暗,只有幾個火把提供了僅有的光線。地動山搖的撞擊與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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