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2/4 頁)
二套方案時,它們也沒有停下。地精挖掘出地下城核心與魔池所在的獨立空間,一方面讓來到這裡的惡魔不會撞上其他人,另一方面,從建築結構上來說,魔池與地下城核心所處的核心部分與其他部分之間只有非常少的幾個連線點,如同掛在纖細果柄上的果實,只要剪掉柄,果實便會輕易墜落。
這些飛速工作的地精,正在做剪果柄的事情。
就在怒魔所處位置的幾步以外,魔池與地下城核心緩緩塌陷。地下城最重要的部分正在速度可觀地遠離危險,只要再過一小會兒,它就能從這個大廳中完全分離,像個被彈射出去的逃生艙。
“別想走!!”怒魔賽門狂吼道。
它意識到了這點,只要沒瞎,傻瓜都能發現眼皮子底下建築物的逃生。剛剛將它大卸八塊的龍翼巢母謹慎地站在魔池邊上,剛剛(又)將它耍得極慘的維克多漂浮在魔池當中,看上去完好無損,而怒魔領主的智慧足以很快明白是什麼東西修補了維克多的書頁——再次申明,領主等級的惡魔不可能是傻瓜,怒魔也是如此。怒魔們不笨,只是很容易生氣,像此時此刻的賽門一樣。
賽門正氣到發狂。
它的臉上黑紅交織,縱使本體外皮堅硬如鐵,也難免要在空間亂流中傷痕累累。怒魔的面板如同牆皮,被剝落得坑坑窪窪,只是血肉肌理在被剝離的同時還在不斷重生。它自己黑色的血液糊滿了整張臉,紅色的紋路不斷在面孔上明明滅滅,像個炙熱的鍋爐,下一秒就會在高壓中爆裂。伴隨著那一聲暴喝,賽門的掙扎變得更加劇烈。
空間變得愈發不穩定了,那被限制在小範圍內的風暴更加劇烈。肉眼根本無法看清空間的扭曲,但塔砂能從怒魔領主的臉上看到:面板的撕裂在掙扎中變本加厲,不止外皮,連肉也被掀了起來。無形之刃割裂了賽門的臉,一大片薄薄的肉皮被掀了起來,霎時消失在空氣中。從顴骨到嘴角,整塊皮肉不見蹤影,露出下面赤裸 裸的牙齒,看著讓人毛骨悚然。
“別——想——走——!”
拖長的怒吼聲,尾音已經變調。
前半部分還能說是某種語言,哪怕是聽上去就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惡魔語,後半部分卻全然出自某種怪物,再不剩一點兒條理,只剩純粹的憤怒。那是某種,你站在廢棄隧道入口前聽到的聲音,像風又不像風,似語言而不是語言,它是咆哮,是震動,是某種輻射出來的情緒。
怒魔的速度變得非常可怕。
那顆獨角的頭顱癲狂地甩動,輪廓甩出殘影,彷彿按了幾十倍的快進鍵似的,彷彿遊戲出bug時胡亂抖動的模組,這種景象出現在現實中時,旁觀者不免感到一陣生理性的不適。徒然拔升的頻率還不是根源所在,這一刻的怒魔賽門,還處於空間亂流之中。
就像置身於一個滿是刀片的空間中,這樣劇烈的掙扎,只會讓它的傷痕也在急速增加。
傷口增加的速度遠遠超過了回覆的速度,眨眼間,怒魔的腦袋變成了一個血葫蘆。血霧甚至在空氣中短暫地停留,像剛才被塔砂扔過去後碎開的土石。
“它瘋了。”維克多嘀咕道,“動作越大,傷得越重,死得越快,何等無謀。膽大心細、耐心謹慎才可能傳過來——不過但凡它耐心謹慎一點,壓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塔砂制止了維克多的發言。
越說到後來,維克多的語氣越輕快,彷彿已經篤定了賽門即將功虧一簣似的。聽那口氣,他再說下去大概又要諷刺起來,比如說“你說不走就不走,我們豈不是很沒面子”、“喊出絕招也沒法一下翻盤啊,你當自己會詛咒嗎,不好意思,怒魔好像沒這種技能”云云,賽門要是聽到這番話,絕對會氣得七竅生煙。
塔砂覺得,在一個暴怒時不知會發生什麼的怒魔面前,除開使用激將法的特殊情況,還是不要作死惹怒對方為好。
維克多已經輕鬆下來,塔砂則完全沒有。她站在一點點下沉的魔池邊緣,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發狂的怒魔。
不需要繼續煽風點火,賽門已經夠生氣了。
咔嚓,僅存的那隻獨角,在瘋狂掙扎中斷裂。
這可是怒魔領主的真身,獨角斷裂可長不回去,從此以後“獨角賽門”要變成“無角賽門”,如果它還能活著回去的話。真是相當大的犧牲,不過此刻的維克多,沒有半點要出言嘲笑的意思。
氣氛有了細微的改變。
有什麼東西正在醞釀,空氣和上一刻變得不一樣了。說是“空氣”變得不一樣,氣溫也好,空氣成分也好,明明什麼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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